清风朗日,闲云悠悠。
裴秋踏进了拂春宫。
他刚从宫外处理完事,侧首对守在宫外的太监询问道:“皇上可回来了?”
“回君后,今日皇上并未上朝。”
裴秋垂眸想了想,加快脚步踏进了宫门。
还未到门口,太监总管刘公公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裴君后,大事不好了!!”
裴秋面露疑惑。
我这才出去了几刻,发生什么大事了?
皇帝不上朝,平日沉稳的刘公公也变得如此慌张。
李公公甚至等不及喘匀气,连忙开口“皇上他,他说…要…要拿…拿”“哎呀,老奴实在不知道怎说,你亲自去看看吧。”
裴秋听了这话急了,三步并作两步,用上了轻功,却牵扯到了腰,酸疼的他一顿。
昨晚褚景那厮……门口敞着。
守门的小太监忽然叫住了他。
“君后,你…小心一点,皇上醒来后很生气,砸了好多个物件”果不其然,一踏进门,一片狼藉,花瓶摆饰在地上碎了一地,其中还有裴秋最爱的二十西秋金盏。
这倒让他想起了刚遇见褚景的时候。
那是五年前了。
我因为心脏病去世,睁眼后就来到这个时空。
作为暂代帝师,为皇帝考察功课。
那会的褚景还没有养成这般沉稳的性子,脾气大的很,动不动就砸东西。
思绪回来,左拐进了卧室。
褚景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低垂的头抬起来,一双眼紧盯着他。
褚景身上还穿着寝衣。
“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我一边说一边走近他。
“站住。”
褚景的音色本就低沉,凉凉开口的时候淡漠,短短的两个字更是让人心都凉了半截。
但裴秋不怕,只是没有再上前。
静静望着他。
难道是因为我去青楼了,不能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去,而且他往往知道我去做什么事,只会以这个为借口找茬对我这样那样。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这人的脾气说爆就爆,真生气的话不会憋这么久,所以一定是近两天的事,不对,应该再近点,是我今早离开后发生的事。
那就跟我无关了,他对我发脾气是想干嘛,还砸了我的宝贝。
昨晚折腾到大半夜,一大早他还没起我就去办事了。
谁家君后这样啊,又要提供服务,又要当牛使,一回来,家还被砸了。
拂春宫是裴秋的寝宫◡。
裴秋索性不再管他,脚步一转在桌旁的椅子坐下。
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是凉的。
注视着裴秋全部动作的褚景坐不住了。
他愤怒开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朕为什么一醒过来就在塌下。”
褚景早就询问过李公公,如今只是递出个话头。
“呵,为什么”他又抿了一口茶,就因为这个?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却是没有回答,张口叫道,“小鱼,来换茶。”
门口的小鱼听见声,心凉了半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是他啊,今天为什么是他值班,为什么为什么,丸啦丸啦丸啦。
门边值守的另一人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如果他的嘴角没有上扬,就更好了。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小云,进来给朕更衣。”
小云上扬的嘴角停在半空,两个人一起进了寝宫。
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小鱼想,非得好好笑出声,叫他笑我哈哈哈。
进了里头,小鱼看也不看手脚飞快的将茶壶拎了出去。
小云唯唯诺诺,给皇帝取下架子上的衣服,结果手太抖,衣服带着架子倒了。
小云的腿又是一抖,跪在了地上,“皇上,皇上饶命。”
“你出去吧。”
裴秋揉了揉眉心缓慢开口。
“谢谢君后。”
小云连忙双手贴地谢恩。
腿都要首起来走出去了,结果听见皇帝说了声,“站住,朕让你出去了吗?”
又跪了回去。
“你闹什么?”
这会子小鱼也将茶换好了。
“小鱼,带小云出去吧”“是”“朕不准,朕还等着他给朕更衣,怎么,君后,把他赶走,是想亲自服侍朕吗。”
裴秋微微的笑了一声。
“小鱼带他出去吧”。
小鱼忙不迭扶起膝盖受挫两次的小云。
等他们出去了。
裴秋又拿起茶壶,将茶倒入茶盏,喝了一口温度正好,醇香清苦的茶。
褚景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褚景的目光如炬,裴秋却是淡定自若,喝的差不多了,裴秋放下茶盏,起身走向褚景。
“好呀”却是答了刚刚的问题。
离褚景还有不到半步,再落下一脚便要挨到他,褚景刚要疯狂后退,又觉得自己是皇帝,怎么能失了气势,又牢牢定在原地。
裴秋落下的最后一步还是没有撞上他,脚步一转拐了个弯,去了右前方将衣服拿起,又细细地拍了拍落灰。
再将倒下的衣架扶起扶正。
褚景傻愣愣的站着,刚刚似是闻到了清甜的茶味,回味起带了三分苦。
哦,他刚刚喝茶了。
不是,他在回味什么?
裴秋走回来,站在褚景背后,将衣服给他披上,又绕回前方,给他细细整理衣服褶皱。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裴秋挺翘的睫,修长如玉的手在…摸他的胸。
“放肆!
你在干什么?!!”
褚景忽然反应过来,竟是被裴秋迷了心智,这就是这任帝师的修养吗?
简首有失体统。
褚景猛的往后退,裴秋的手还停在半空,索性摊开。
“我在给陛下整理衣服呀,陛下在想什么呢”裴秋抬头看向他,一双桃花眼里头布满了戏谑。
往日不都是褚景求着他让他给他穿衣,然后趁机上下其手。
今天他做做怎么了。
不过今天他怎么这么老实。
身体僵的跟尸体一样。
褚景确定裴秋刚刚就是在摸…占他的便宜,现下被倒打一耙,也因为嘴笨反驳不回去。
只会“我…我你…”,然后愤怒的甩袖转身。
褚景快速把自己收拾好,冷静下来了。
他是皇上好不好,怎么被自己的妻子给噎了。
古往今来,不都是小妾小妃在那争风吃醋吗?
当了君后就飘了?!
褚景虽然不知道裴秋是怎么从帝师(暂代)的身份变成君后的,但没关系。
他昨晚都能把朕踹下床榻,这么凉的天,让朕在地上吹冷风,这关系能好吗?!
能好吗?!!
好的,这时褚景己经推测出和裴秋之间的关系了。
那就是——因为某个原因不得己而为之,比如宰相那个老匹夫,把裴秋塞进来当卧底,或者拥有外貌协会老大之称的太后逼朕娶了他,毕竟朕有三千后宫,朕应当是不介意多那么一两个花瓶的。
再或者就是裴秋爬了朕的床,逼朕娶了他,可恶,肯定是当帝师的时候为师不尊,强.上了朕,朕因为名声不得己娶他。
这么一想,裴秋越发的可恶。
太可恶了?!
竟敢把朕强.上了,就这么喜欢朕吗?!!
啊?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今日朕在床塌之下的情形己经被太多人瞧见,长此以往,朕的名声还要不要!
绝对不能再这么下去。
裴秋就这么看着褚景的背,过了老半天还没转过来,所以他走到他前面去了。
也不出声,就静静的站着,看着他一双眼滴溜溜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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