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裴秋确定他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不过人看着没事。
问题不大。
“今早怎么了,为何不去上早朝?”
“朕爱上不上,与你何干?
一个小小君后,敢来置喙朕的做法,是不是朕平日对你太宽容了。”
褚景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虽不知道现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但规矩该立还是要立的。
我先装作严肃的吓吓他,让他害怕,让他知道陛下和君后的差别,再立规矩就容易多了。
省得下次朕醒来的时候又在床榻之下。
褚景面容严肃,看着非常唬人。
裴秋这会子真的无语了,相处了这么久,他是真严肃还是假严肃一眼都能看出来。
不过,“小小君后”,“置喙”,这样的词惹得裴秋气着了,上次这样还是刚当帝师那会被气的,这小混蛋永远有气他的本事。
他双手交叉抱胸,挑了挑眉“你真这么想的?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跟我成亲?”
“当然是因为…”因为什么褚景说不出来。
干脆瞎编了个难听的“因为你看着欠艹”裴秋这下是真气笑了,讲的什么话。
笑着笑着便有些胸闷,他后退两步,坐回椅子上,低低咳了两声。
修长的手握成拳抵在嘴边,本来是只咳了两声,结果就像打开了什么闸门一样,咳的背都弯曲了。
本就雪白的脸变得愈发苍白。
褚景飞快上前两步就要替他顺背。
完全是肌肉记忆。
裴秋在他的手触碰到他身体的前一秒,站起身躲开。
褚景的手落在半空。
裴秋缓过来了。
他转过身,咳得厉害了,眼中还隐隐闪着泪花。
“既然这样,陛下把我赶回裴家算了,我回裴家,不在跟前烦你。”
什么玩意。?!
褚景想,凭什么啊,爬我床的是你,想走的也是你。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就这么想离开朕吗?
“不行!”
褚景讲的好大声。
他们站得近,把裴秋吓了一跳。
有病吧。
褚景心虚了,又开始口不择言。
“何时轮到你替朕做决定了,想回裴家,这断无可能。
你去冷宫待着吧,朕确实不想见着你,看见你就烦。”
褚景一甩袖,又背过身。
心里不知道为何慌得很,快拒绝我快拒绝我,你反对一下朕就不让你走了,规矩什么的也暂且先不立。
反正朕是天子,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冷宫那里又冷又破,哪是人住的地方。
褚景把冒着冷汗的手在身前攥了攥。
想打自己那张破嘴两巴掌,这死嘴怎么这么快。
自己也不知道在急什么,完全是不自觉的反应。
裴秋看着褚景“坚定”的背。
“好啊。”
裴秋走到宫门前,只见小云和小鱼浑身在发抖。
他们看见裴秋,强行镇定。
“你们都听见了?
那就跟我去搬行李吧。”
“君后,陛下他…”小云犹豫的说,但吞吐半天没说出来。
“陛下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小鱼是个嘴快的,接上了。
“谁知道呢,不管了,去冷宫享受生活吧。”
裴秋伸了个懒腰,他有美好的未来。
天天跟狗皇帝腻歪,早都腻了。
反正他不管我了,那我趁机去青楼找两个小倌又有何不可呢。
裴秋朝被他的话呆住的两人一人一巴掌后脑勺。
“走,别呆着了,随我搬行李,可得搬不久呢。”
宫内的褚景被“好啊”两字定了半天。
再回头人都走远了。
这下他终于生出了空荡感,好似什么东西流走了,令他心慌。
“就这么走了?
哼,当初那么爱朕,爱到爬朕的床,现在走的这么干脆。
也是个水性杨花的。”
水性杨花的裴秋正想着到达冷宫后的青楼之行计划。
小云小鱼听了吩咐后拿了几个大箱子要进拂春宫搬东西。
看着还呆站在宫内的陛下,没有出声。
等他走了再搬吧。
褚景要回去了。
看见小云和小鱼在门口,身后排着几个大箱子。
“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做了个礼,“回陛下,君后命我等搬些东西去冷宫。”
去冷宫要带大箱子?
这是要都装走?
他不想回来了?
“不准搬。”
人都走了,不搬走留在这干什么,可怜的陛下,不仅失心疯,脑子还出了问题。
“去告诉他,他是被朕赶去冷宫的,别过得太好了。”
等他知道了冷宫有多苦,不就会眼巴巴的回来了吗。
指日可待。
褚景踏出拂春宫。
小云和小鱼面面相觑。
“这咋办?”
“去禀告君后吧。”
小云和小鱼找到君后,把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后,你笑什么呀。”
这地又破又冷,窗户都吱呀吱呀的,床上连厚点的被都没有,各种摆饰用品更是不用说,桌子都十分陈旧。
屋顶疑似漏风,也不知道下雨了会不会漏雨。
“褚景完了,你猜消息最晚什么时候能传到太皇太后那。”
“大概,己经传到了。”
裴秋稍一思索,脱下鞋袜躺进了被子里。
小云和小鱼见裴秋的动作。
懂了,计划通。
人未至,声先到。
“你说说你,这地方是人能住的地方吗,看看这屋子,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怎想的,把人赶到这来。”
躺在床上的裴秋睁开一只眼,笑了。
褚景是被他家太后捏着耳朵进来的。
“娘,疼疼疼,松手,再说了,又不全是我的错。”
明明就是裴秋爬我的床在先。
“怎么的,还狡辩上了那你跟我说说,裴秋做错什么了?”
太后看见了跪在床前哭的小云和小鱼,当即把褚景的耳朵扔开。
走到床侧,“哎呦,裴秋呀,怎的了这是?”
小鱼抽泣着开口道:“太后娘娘,君后今早天还不亮就出去办了事,想是着凉了,君后一向体弱,还被皇上赶来了这地,屋子里连个厚点的被褥都没有,可怎么办啊。”
裴秋借着小云的遮挡睁开眼看了眼太后,让她安心。
太后晓得了。
“褚景,你给我过来,来说说,裴秋犯了什么错让你把他赶到这地。”
褚景看见裴秋这样也懵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裴秋雪白瘦削的脸一半隐在了被褥里,眼睛微微闭着,头歪向一边。
这一幕好像有点眼熟。
心口处好像在隐隐作痛。
太后又捏住了褚景的耳朵。
“你个逆子…”太后的话止住了。
因为褚景,一下子跪下了,跪的非常响亮。
装死的裴秋都惊到了,又偷偷睁开一只眼看。
我趣,在干嘛。
褚景自当了皇帝后,很久没这样跪过了,只有别人跪他的份。
“儿子,你干嘛?”
褚景想,反正膝盖也软了,嘴干脆也不要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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