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将电磁脉冲枪藏在古籍扫描仪箱底，物理研究所的虹膜认证系统正在发出蓝光。
凌晨两点的实验室走廊里，只有同步辐射装置的嗡鸣在混凝土墙壁间游荡。
"程教授？
"值班研究员从监控室探出头，"不是说好三点开始实验吗？
""时虫培养皿出现异常增殖。
"程墨举起液氮储存罐，腕表投影出伪造的审批文件，"需要立即进行硬X射线断层扫描。
"穿过三重防辐射门时，他摸到口袋里的童年U盘。
那些断续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七岁生日那晚，父亲程岩提前离席时，实验室制服内袋露出过同样的银色闪光。
加速器环形通道内，程墨将青铜残片放入真空舱。
当高能电子束开始轰击样本时，监控屏幕突然跳转为1943年的黑白纪录片画面：穿着防化服的科研人员正在往青铜器内注入绿色黏液。
"这是...费米实验室的初代LOGO？
"助理研究员指着画面角落的标志惊呼。
程墨却死死盯着操作员胸牌——尽管影像模糊，仍能辨认出程岩的工号编码。
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炸响，真空舱内的残片突然悬浮。
二十八宿星图在粒子流激发下投射到环形大厅，角宿星官的位置正指向程墨。
他颈后的汗毛根根竖起，那是被时虫注视的本能恐惧。
"所有人撤离！
"程墨启动应急隔离程序，"开启西级生物防护！
"钢化玻璃外的研究员们还在愣神，真空舱突然迸发伽马射线暴。
程墨扑向控制台的手僵在半空——那种熟悉的生物电刺痛比以往强烈十倍，视网膜上跃动的倒计时首次突破3秒极限。
五、西、三...第二波伽马射线穿透防护罩，却在触及程墨身前半米处诡异地折射。
他震惊地发现，水晶吊坠正将辐射能转化为可见光谱，在空气中交织出母亲的身影。
"快记！
"幻象中的程雪在暴雨里嘶喊，她手中的罗盘正与新安市地铁线路图重叠，"时虫破茧需要七个宿主，对应北斗贪狼星的..."冲击波掀飞了操作台，程墨在金属碎片的尖啸中翻滚。
当他挣扎着爬起时，真空舱内己爬满翡翠色的丝状物——那是时虫的神经突触，正在贪婪地吸收同步辐射能量。
"警告！
检测到霍金辐射脉冲！
"人工智能的合成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建议启动自毁协议！
"程墨撞开备用通道的瞬间，整座环形大厅开始量子化坍缩。
那些翡翠丝线穿透防爆墙，将沿途设备吞噬成分子尘埃。
他摸出沈昭给的怀表，发现指针正逆时针飞旋。
逃生通道尽头，穿纳米防护服的黑衣人早己守株待兔。
领头者掀开面罩，程墨的呼吸几乎停滞——那张布满晶状突起的脸上，竟长着与父亲年轻时相同的桃花眼。
"很荣幸见证时虫之主的觉醒。
"黑衣人举起改造过的特斯拉线圈枪，"不过你的旅程该结束了。
"枪口射出的等离子束在通道内折射成死亡光网，程墨怀中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沈昭的告诫，主动放开了对预知刺痛的抵抗。
时间流速骤然减缓。
他能看清每道等离子束的波动方程，能捕捉到黑衣人食指肌肉的收缩轨迹。
当世界褪色为黑白胶片般的慢动作，程墨发现自己竟能在这延长的时隙中自由移动。
"这就是...真正的时隙？
"他侧身闪过致命光束，腕表显示本次预知持续了9.87秒。
水晶吊坠迸发的蓝光中，他看到了更多可能性分支：左转会被气流撕碎，前冲将触发陷阱，唯有向上...程墨蹬墙跃起，粒子束擦着鞋底烧熔了合金地板。
他在空中扭转身体，液氮罐喷口对准时虫神经网。
超低温雾气与翡翠丝线接触的刹那，整条通道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不可能！
"黑衣人首领看着失效的武器，"未觉醒者怎么能操纵时隙..."爆炸的气浪将程墨抛向通风管道，他在混沌中抓住一根数据线。
下方正在坍缩的实验室里，黑衣人身体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结构，随即被量子泡沫吞噬。
当他在管道尽头重见星光时，智能腕表弹出数十条警报。
最新消息来自市立档案馆：《星野纂要》原本在保险库内无故自燃，灰烬中发现了与青铜残片同源的生物活性物质。
程墨靠着冷却塔喘息，右手掌心的皮肤正在透明化，皮下隐约可见翡翠色的神经网络。
夜空中，北斗七星的天枢位置突然闪烁红光，与城市地铁1号线的走向完美重合。
手机在这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的视频文件自动播放。
程墨的瞳孔剧烈收缩——画面里穿实验服的自己正在操作同步辐射装置，而视频时间戳显示是三天后的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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