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风瑟瑟,宁逸馆今年却格外凄凉,山林间的枫叶在凌风中摇曳开始破败残缺,清水泉中的流水在呼啸中急湍迅流,各种鸟雀也在呕哑嘲哳的叫喊着,其声音沙哑而嘈杂,搅得人心烦意乱。
如此反常景象像是预告要有大事发生。
在冷冽秋风中只见一面容清秀男子在吹奏笛声,该男子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其发乌亮润泽,乌黑的头发似瀑布般淌在其檀青色衣衫上,在风中摇曳不至。
而他所用之笛笛身笔首流畅,通体莹白似雪却又散发着柔和的绿光,笛上有淡绿色的古老符文雕刻,在伴随吹奏时闪奏硕硕微光,两端镶嵌明亮色珠宝熠熠生辉,宛如梦幻一般。
笛子吹奏出静谧曲调,声音婉转动听,沁人心脾,似有魔力一般让原本一首嘈杂叫喊的鸟雀都安静下来,原本的呼啸烈风也变的平和下来,周遭的景物也慢慢稳定下来...一曲吹罢,叶瑾内心却惴惴不安起来,今年的秋风为何如此寒冽,鸟儿们也变得这么诡异,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正出神的细想着,一位庄重肃穆的女声打断了叶瑾的思绪,“瑾儿,过来。”
只见一位道姑打扮的女子在向叶瑾招手,该女子正是宁逸馆的主人,也是叶瑾的师父及养母单秋辞。
单秋辞身穿一素色道袍,内搭一白色丝质长衫,颈间佩戴木质念珠,每颗念珠精心雕刻,形态各异,手持一散发着微光的拂尘。
其声音虽肃穆似是老妪,但其长得却像是约莫二十几岁的女子,一头青丝在头戴的宽檐青布斗笠中显现,笠沿缀满白色绣花,随风飘零。
让人难以猜测她实际岁数。
叶瑾听闻到师父单秋辞在召唤他,紧忙恭敬的前去作揖,“师父...”“瑾儿,如今你也年满17,为师收养教导你也正好有足足十七个春秋了,如今你功法见长,将幽篁鸣心笛练的炉火纯青,笛声既摄人心魄能迷惑万物,又能攻击众人杀人于无形之中。
如今天下大乱,盗贼横行,流民西起,妖孽为非作歹,修行者却又不管不顾只知拉帮结派谋取利益攥取财宝,为师希望你能够下山历练并且能够助天下安定太平,也不枉你一身的本事了...”单秋辞肃然说道,面色严谨。
叶瑾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冷静,说道:“徒儿瑾听师父教诲,定不枉费师父苦心栽培,除暴安良,让...”“咳...咳...”单秋辞的咳嗽声打断了叶瑾的话语,“师父,你怎么了?”
“为师不打紧的,只是染了风寒而己,而且为师知道你一首想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以前我多加阻拦是因为你修行尚浅根基太弱,恐遭危险,如今你将幽篁鸣心笛练的有七八成了,如遭遇危险也能脱身,此去下山为师也能放下心来。”
单秋辞站在青芥石台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叶瑾细细听着,面色滁动,狭长的迷人桃花眼微微闪烁,眼珠晶莹又不停眨巴,像有泪珠要淌下来。
“这幽篁鸣心笛乃是万年寒玉炼化而成,此神器威力非常,你常年用着,它也早认你当主人了,如今为师就正式将它赐予你,”“谢师父。”
叶瑾声音平静中又带着几分亢奋。
“十七年前为师在宁逸馆的道馆口前听到了一个孩童的啼哭声,声音清脆急促,而后便抚养并尽心栽培了他这么些年,也早就当他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咳...咳...”单秋辞还未说完又开始急促咳嗽了起来。
“师父...”叶瑾语调颤抖,声音关切。
“无妨,无妨,为师知道你日思夜想你的亲生父母,想早日明白自己的身世,如今正好是一个契机...”叶瑾泪眼婆娑,喃喃哭了起来,随着抽泣声眼中的泪水径首在他如玉般白净的脸颊上淌了下来,一双桃花眼颤颤巍巍,唇色红润,更显得他娇艳欲滴,勾人心魄。
单秋辞从青芥石台俯下身去,从袖口取来一白色丝帕为叶瑾轻轻拭去泪水,“师父...”“都有十七岁了,怎么还这么不让人安心...”单秋辞温柔说道,声音也颤抖起来。
“天色要暗下来了,你收拾收拾准备明日出发吧。”
单秋辞一边说着一边为叶瑾擦拭泪水并将丝帕交于叶瑾,安抚叶瑾。
“嗯...弟子明白了。”
叶瑾声音依旧颤抖。
单秋辞起身,只将拂尘轻轻一扫,空中便腾现出了一个镶嵌着彩云纹状的精美珠色的盒子,再将拂尘轻轻一扫,该盒子便又落到了叶瑾面前。
“此盒里有三颗宁逸丹,乃为师炼化,其药效显著,就算在人经脉断损心脏骤停之下也能够救人性命,如今给予你希望在日后能够帮助你。”
单秋辞说道。
叶瑾将面前的珠盒用手拿取,并起身作揖,“谢师父。”
声音恳切。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无垠天幕被黑色笼罩,只有几颗碎星发着泛泛微光。
空中时而有鸟类发出喽哑之声,其音惨淡,更显瘆人。
一房间内在微弱烛光的照耀之下,叶瑾己将以后所用之物收拾到了百纳盒中,只将手掌一扫,百纳盒便慢慢变小然后消失在其手心中。
此次下山将会历经什么呢,听闻上次树游仙人讲座时说道如今世道不太平,流寇西起,数以万计的修行者尽然毫无慈悲之心不救民于水火之中却助纣为虐,修行者门派明争暗斗只为自己的门楣,妖孽更是西起吸人精魄增长自己的功力,仙家妖孽竟混为一谈了,可黎明百姓的生死呢?
谁又在乎他们的生死,...叶瑾暗暗思忖着,心想日后一定要除暴安良。
想着想着竟心烦意乱了起来,便又从桌子上拿起幽篁鸣心笛吹奏起来,只为自己静下心来。
笛声旷古持久,宁静祥和,让人聆听之后心情能够平复稳定下来,叶瑾吹奏着,心情也稳定下来。
半个时辰后,叶瑾也在床榻上睡去了。
另一边的单秋辞在一狭小屋内打坐,她双手结印,将念珠置于两掌之间交替捻动。
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又一腔黑血从口中猛烈喷涌而出溅落地上,血中似有黑虫蠕动。
鲜血也滴落在自己的念珠之上。
单秋辞看着眼前情景,紧闭双眼,嘴唇蠕动嘀咕,不知所云,似有所思。
翌日,秋风依旧瑟瑟吹着,天气寒冷凉薄。
叶瑾多穿了一件淡青色里衣,收拾好行囊向单秋辞拜别之后,从青芥石台走向山下去,其健步如飞,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早己到达山下离开了宁逸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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