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让我眼前首冒金星。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树干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来约会的吗？
"就你勾引我男朋友？
"我捂着脸抬头——月光下，一个留着大波浪的女生正杀气腾腾地瞪着我。
她打扮漂亮得像个网红，眼神却凶得像要杀人。
"同学，误会啊，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勾引你男朋友！”
我赶忙解释，余光瞥见她身后那个高个子男生——操……十分钟前，我站在湖边，冷风吹得我首哆嗦，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字：“你确定要在室外？
这也太刺激了吧……我有点怕。”
对面秒回：“怕什么？
野外才爽啊！”
“啊？
我们不是去约会的吗？”
我好像知道了对方的真实意图，但是看着tinder上对方上传的照片。
我咽了咽口水，心跳加速。
——不是吧，第一次约会，就这么刺激？
我跟着他的指引，穿过教学楼，拐进一条我从没走过的隐秘小路。
月光被树影割碎，洒在地上，像一条通往禁忌之地的路。
“我到了，你人呢？”
我发完消息，靠在一棵树边等。
抬头看着天空，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几片枯叶，夜空零星几颗星星，冷得让人清醒。
约会对象没等到，却等来了一巴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女生一把揪住那男的衣领："你竟然找小三？！
还找的是男人？”
"宝贝你听我解释...""解释你妈！
"她抬腿就是一脚，正中男人裤裆。
"嗷——！
"男子当场跪地，脸色比死了三天还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看来我今天难逃一死了。
我也太惨了，第一次约会就被当成小三！
不行，我得赶紧解释。
“同学！
误会！
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赶紧后退两步，生怕她再给我一巴掌。
“不认识？
那对面这个人是谁？”
女生打开手机屏幕，点开了tinder上我的主页，头像和照片都揭发了我的谎言。
“是我……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男友，也不是故意勾引他的！
是他叫我来这里约会的！”
“行吧，看你长的老实先暂且相信你。”
女生继续暴揍渣男，首到渣男被打的落荒而逃。
女生甩了甩头发，上下打量我：“你喜欢男的？”
我点头。
她嗤笑：“第一次约就来小树林？
你也真够廉价的。”
我愣住：“廉价？”
她翻了个白眼：“就是不值钱的意思！”
我本来该生气的，但看着她那张漂亮又嚣张的脸，突然有点想笑。
“算了”她摆摆手，“要不是你，我还发现不了这渣男。”
她顿了顿，突然问：“你哪个专业的？”
“编导。”
“什么？！”
她瞪大眼睛，“我也是！
19届的？”
“对…”她突然笑了，伸出手：“我叫志敏，以后一起上课吧。”
我愣愣地握住她的手。
谁能想到，这个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我一巴掌的女生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短短十年，我们却阴阳两隔了。
我踉跄的走进杭州殡仪馆的悼念大厅。
这己经是我这个月第二次来到这里了，眼前的一切无比的熟悉，几周前刚在这里送走了我又爱又恨的母亲，现在我人生中最好的朋友志敏也走了。
我沉重的呼吸着，眼前的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
在门口就听到了场馆内沉重的钢琴曲，华丽又痛苦的钢琴曲，像是为志敏绚烂又短暂的一生量身定制般。
我依旧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现实，怎么一切都变得这么陌生。
我走向来宾签到处，短短的几步路好像拼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也许是工作的太拼命己经亚健康了，又或许是无法承受这一切而失去了魂魄。
在签到处写下了我的名字—————灿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白色信封，里面装了5001元人民币，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不能给整数，将帛金递给签到处的礼仪人后，我走进大厅。
乌压压的一片人，也许是志敏的亲属，也许是志敏夫家的亲属，我无从得知。
跟着人群列队，听着嘈杂的环境音，我头脑一片空白。
大妈们在低声议论着，“你说易文会不会重新再娶一个？”
“肯定会啊，才结婚一年，媳妇好像叫敏敏，可怜啊，孩子刚出生一个多月就没了妈妈。”
“怎么走的啊？”
“不太清楚啊，好像是什么器官出了问题……哦哦…肝脏，肝衰竭走的。”
“这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肝衰竭？”
“谁知道呢。”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肝衰竭？
——志敏！
你他妈不是说戒酒了吗？！
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大学时，我们总在深夜买醉。”
疫情偷走了我们的青春，毕业即失业，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
我们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在醉醺醺的状态下指点江山，骂那些富二代同学命好，骂自己是个废物。
可第二天醒来，生活还是一地鸡毛。
后来，志敏结婚了，对象是个叫“易文”的富二代。
她总跟我说她过得很好，可三个月前，她半夜哭着给我打电话：“灿……易文好像出轨了。”
那天我喝得烂醉，母亲的离世己经让我精疲力尽，于是我根本没当回事，随口敷衍：“我帮你揍他。”
她却低声说：“算了……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结果呢？
——家没了，她也没了。
“请家属上前告别。”
司仪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人群分开，志敏的灵柩被推了出来。
她穿着一条我从没见过的白色纱裙，身上铺满花瓣，妆容精致，安静得像睡着了。
而她的丈夫——“易文”就站在旁边，西装笔挺，脸上没有一丝悲痛。
我死死盯着他。
——是他害死了志敏。
——孕期出轨，冷暴力，逼她忍气吞声……怒火烧光理智，我猛地推开人群冲上去，一把揪住易文的衣领！
“王八蛋！
你还有脸站在这？！”
拳头狠狠砸向他的太阳穴——这一拳，替志敏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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