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白惜下意识要扶她，林小梦却先一步跳了下去。
校门口的值周生盯着白惜的手腕，登记本的笔迟迟未落。
"走啊。
"她回头催促，发尾扫过白惜肩膀。
今天用的黑色发圈，与那条红色编织绳形成鲜明对比。
樱花树下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当白惜经过时，所有目光都落在那条红绳上。
林小梦放慢脚步，确保所有人都看清——这个被全校仰望的猎物，己经打上了她的标记。
————-但很快，这种得意变成了厌倦。
他们的约会永远千篇一律：放学后的操场散步，周末的图书馆自习。
白惜连牵她的手都要犹豫三秒，更别说像其他情侣那样在走廊角落偷偷亲热。
"今天物理作业我帮你写完了。
"林小梦把作业本拍在他桌上，"不过你得请我喝奶茶。
"白惜乖乖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杯："天冷了，喝热的比较好。
"林小梦盯着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杯子，突然觉得白惜实在是个无趣的人。
白惜太乖了。
他不会像其他男生那样，在走廊上突然搂住对方的腰，不会在放学后带对方去酒吧或者KTV，更不会像她期待的那样，在所有人面前宣告她是他的女朋友。
他甚至很少说情话。
有一次，林小梦故意问他：“你爱我吗？”
白惜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撇了撇嘴，心里一阵烦躁。
连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真没意思。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白惜的世界太干净了。
他不抽烟，不喝酒，放学后要么去打球，要么就安安静静地写作业。
林小梦曾经试探性地问他：“要不要去酒吧玩？”
白惜皱眉：“那种地方不安全。”
她翻了个白眼。
——无聊。
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离开的，是那场篮球赛后的庆功宴。
球队的人去了KTV，白惜被队友灌了几杯啤酒，整个人晕乎乎的，靠在沙发上，眼神迷蒙地看着她。
林小梦凑过去，故意在他耳边吹气：“要不要去隔壁空包厢？”
白惜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别闹。”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连酒后都这么克制，真没劲。
————转折发生在快餐店打工的第三周。
"这是新来的高凡。
"店长介绍道。
林小梦抬头，看见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生。
他没有白惜那种惊艳的相貌，但他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像是明知有毒却诱人的禁果。
一米八的个子往收银台后一站，莫名让人移不开眼"小学妹很眼熟啊。
"高凡熟稔地搭话，"是不是经常和校草一起走？
"他说话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指甲修剪得很短，右手虎口处有个小小的烟疤。
林小梦注意到他操作收银机的动作行云流水，和白惜做题时的认真劲儿完全不同。
"你们小情侣挺甜的。
"高凡递给她一杯试饮的冰可乐，指尖似有若无擦过她的手背，"不过年轻，就该多尝试点新鲜事物。
"————当晚视频通话时，白惜正在整理数学笔记。
"今天我们学了新的奶昔配方。
"林小梦突然说，"高凡学长说下次带我们去大学城那家新开的酒吧尝尝。
"屏幕里的白惜皱起眉："那种地方不安全。
""你太老土了。
"她脱口而出，"好多学生都去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白惜的眼神黯了黯，但最终只是轻声说："......别玩太晚。
"————周五下班时，高凡突然凑近她耳边："待会儿有几个同事要去酒吧，一起？
"林小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薄荷糖的清凉。
这种气息让她想起白惜永远只有洗衣粉味道的校服。
"好啊。
"她听见自己说。
“有烟吗？”
高凡递给她一根，顺手帮她点燃。
林小梦吸了一口，被呛得咳嗽，高凡却笑得放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第一次？
真可爱。”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这才叫刺激。
酒吧的霓虹灯在玻璃杯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斑。
高凡斜倚在吧台边，黑色机车夹克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背心。
结实的肌肉线条在背心下若隐若现，左臂上狰狞的龙形纹身在酒吧变幻的灯光中仿佛在游动。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烟雾缭绕间，那双带着野性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林小梦。
林小梦局促地坐在高脚凳上，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杯沿。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她的心跳跟着节奏狂跳。
"尝尝这个。
"高凡推过来一杯泛着粉色光泽的鸡尾酒，杯沿缀着一片薄荷叶，"莫吉托，度数不高。
"林小梦犹豫地抿了一口，清凉的甜味中带着一丝刺激的酒精感。
她皱起鼻子咳嗽了两声，惹得高凡低笑出声。
"慢点喝。
"他的手掌自然地贴上她的后背，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放松点，又没人会吃了你。
"这句话不知怎么让林小梦的脸更烫了。
她又喝了一大口，这次酒精的灼烧感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西肢开始发软，眼前的灯光也变得朦胧起来。
"要不要跳舞？
"高凡突然凑到她耳边问道，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
还没等她回答，高凡己经拉着她的手走向舞池。
拥挤的人群中，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林小梦能清晰地感受到高凡胸膛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混合着古龙水和烟草的气息。
当节奏强烈的音乐响起时，高凡的手滑到了她的腰间，带着她随着节拍轻轻摆动。
"对，就是这样。
"他的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你跳得很好。
"林小梦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酒精和音乐让她头晕目眩。
白惜从来不会带她来这种地方，他们在外面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在操场上牵手散步。
而现在，高凡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她腰间游移，这种大胆的触碰让她既害怕又莫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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