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奉天殿的鎏金窗棂,在朱标掌心那枚刻着 “燕” 字的玉佩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凝视着这枚沾染血迹的玉佩,昨夜刺客临终前的狞笑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御书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太子殿下,宋濂大人求见。”
朱标迅速将玉佩收入袖中,沉声道:“宣。”
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宋濂快步而入,行礼后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奏折,眉头微蹙:“殿下一夜未眠?”
“昨夜遇刺之事,想必宋大人己有所耳闻。”
朱标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宫墙下往来的宫人,“刺客身上发现此物,宋大人可认得?”
说着,他将玉佩递了过去。
宋濂接过玉佩,瞳孔骤然收缩:“这... 这是燕王殿下王府的徽记。”
他压低声音,“殿下,此事干系重大,万不可轻举妄动。
燕王手握重兵,在朝中亦有党羽...”“我自然知晓。”
朱标打断他,目光深邃,“但此事若不彻查,日后必成大患。”
他顿了顿,“宋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宋濂沉思片刻,道:“殿下不妨以推行新政为由,试探各方反应。
一来可转移视线,二来若有人从中作梗,便可顺藤摸瓜。”
朱标颔首,心中己有计较。
次日早朝,当他提出减免江南赋税、鼓励商贾通商的新政时,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太子殿下此举,是要坏了祖宗规矩!”
户部尚书拍案而起,“我朝以农为本,重农抑商乃是祖训!”
朱标目光扫过这位鬓发斑白的老臣,语气不卑不亢:“自开国以来,百姓历经战乱,民生凋敝。
如今江南一带商贾云集,若能善加引导,既能充盈国库,又可减轻百姓负担,有何不可?”
“殿下说得轻巧!”
另一位大臣冷笑,“商贾逐利,难免滋生贪腐,届时如何收场?”
朱标正要反驳,却见朱元璋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这位铁血帝王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标儿,你可有具体章程?”
朱标心中一喜,从容上前,从袖中取出早己准备好的奏折:“儿臣提议,在应天府设立市舶司,专门管理商业往来。
凡交易赋税,皆有明文规定,且由御史台监督,确保公正透明。”
朱元璋沉默良久,终于道:“准了。
先在应天府试行三个月,若成效显著,再推广至全国。”
退朝后,朱标刚回到东宫,便有侍卫来报:“殿下,昨夜刺客的尸体不见了!”
朱标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若有所思。
刺客尸体失踪,显然是有人在暗中阻挠调查。
他叫来心腹侍卫:“去查,最近有哪些人出入过停放尸体的殓房,尤其是与燕王有关联的。”
与此同时,燕王朱棣的王府内,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王爷,事情败露了。
太子己经发现玉佩,正在暗中调查。”
朱棣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妨。
他推行新政,触动了那么多人的利益,且看他能走多远。”
他目光望向皇宫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告诉那些大臣,该是他们出面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应天府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太子的新政。
商贾们欢呼雀跃,纷纷开张设铺;而一些保守派官员则联名上书,弹劾朱标 “离经叛道”。
朱标顶着压力,亲自走访商户,了解新政实施情况。
一日,他微服来到一家布庄。
老板见他衣着不凡,热情招待:“客官有所不知,自从太子殿下推行新政,我们这些小生意人可算是有活路了!
以前赋税重,赚的钱大半都交了税,现在好了,不仅税少了,还能光明正大地做生意。”
朱标心中欣慰,却在这时,一群官兵突然闯入,以 “扰乱市场秩序” 为由查封了布庄。
老板跪地求饶,却无济于事。
朱标眉头紧皱,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破坏新政。
回宫后,朱标立刻召集宋濂等人商议对策。
“殿下,此事定是朝中保守派所为。”
宋濂道,“他们想借此机会,让陛下收回成命。”
朱标握紧拳头:“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明日早朝,我要向父皇禀明此事,请求彻查。”
他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都要将他揪出来!”
夜幕降临,东宫烛火通明。
朱标伏案疾书,制定着下一步的计划。
窗外,一轮弯月高悬,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显得愈发坚毅。
这场权谋较量,才刚刚开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