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奉天殿的汉白玉阶上。
朱标握着昨夜整理的案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布庄被封一事背后,隐隐牵出朝中数位勋贵,而刺客尸体失踪案的线索,也在触及某个庞大势力时骤然中断。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朱元璋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
朱标踏出班列,躬身道:“儿臣启禀父皇,新政推行月余,应天府商贾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然近日却有不法之徒,借故生事,查封商户,扰乱市场。
此等行径,分明是在阻挠新政!”
话音未落,刑部尚书出列,冷笑道:“太子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那些商户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查封乃是秉公执法!”
“秉公执法?”
朱标突然扬手,两名侍卫抬着一口木箱入殿,箱内堆满账簿、文书,“这些皆是儿臣派人暗中收集的证据。
某家绸缎庄被封前,每日纳税足额;某家米行被查时,库存粮价与市价并无二致。
敢问尚书大人,所谓‘扰乱市场’,究竟从何说起?”
殿内一片哗然。
朱元璋眯起眼睛,盯着满地文书:“说,是谁下的命令?”
刑部尚书额间渗出冷汗,支吾道:“这... 这是地方官员所为,臣并不知情!”
“好一个不知情!”
朱标冷笑,“儿臣己查明,查封商户的命令,皆出自应天府尹之手。
而应天府尹,正是魏国公徐达的远亲!”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徐达作为开国六王之首,手握重兵,在朝中势力庞大。
朱标此举,无疑是在向勋贵集团宣战。
“太子殿下莫要含血喷人!”
魏国公府的代言人跳出来,“徐公一心为国,岂会做出此等事?”
朱标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这是应天府尹写给徐达的密信,其中明言‘太子新政危及勋贵利益,务必设法阻挠’。
若父皇不信,可命人查验笔迹。”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如水,接过信件匆匆扫过,猛地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
来人,将应天府尹即刻下狱!”
退朝后,朱标并未回东宫,而是首奔御史台。
他早己暗中授意御史大夫,收集朝中勋贵贪污腐败的证据。
此刻,一份份弹劾奏折正安静地躺在案头,只待合适时机呈给朱元璋。
与此同时,燕王朱棣的王府内,气氛凝重。
一名谋士皱眉道:“王爷,太子此举太过凌厉,不仅保住了新政,还狠狠打压了勋贵。
我们若再不出手...”朱棣却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别急。
他动了勋贵的奶酪,那些老家伙岂会善罢甘休?
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再...”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有再说下去。
深夜,朱标在东宫书房挑灯夜战。
案头摆着两份名单,一份是与刺杀案有关的可疑人员,另一份则是反对新政的大臣。
他揉了揉眉心,对守在一旁的侍卫道:“去请宋濂大人,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宋濂到来时,朱标正对着地图沉思。
“宋大人,” 朱标指着地图上应天府的位置,“如今新政虽暂时保住,但勋贵集团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刺杀案背后的势力,恐怕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宋濂点头:“殿下所言极是。
依臣之见,我们可从漕运入手。
近期有传闻,某些勋贵暗中走私盐铁,若能查实...”“好主意!”
朱标眼睛一亮,“明日我便上奏父皇,请求彻查漕运。
不过此事需秘密进行,绝不能打草惊蛇。”
窗外,夜色渐深。
朱标望着漫天繁星,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他都要将新政推行下去,揪出刺杀幕后黑手,为自己,也为大明的未来,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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