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照得林疏月睫毛都快烧焦了,这时,她闻到了陆星辰身上一股奇怪的香味。
嘿,这丫头居然在手腕上涂了曼陀罗花汁,这可是前世冷宫里用来玩致幻把戏的老招数了。
“欢迎来到《鉴宝新世代》!”
主持人把话筒往林疏月手里一塞,“听说疏月小姐是古董修复的天才?”
林疏月斜眼看了看台上摆着的哥窑八方杯。
那釉面上的开片纹路,简首就是按照二十八星宿排的,这可是她前世赐给户部尚书的生辰礼。
陆星辰故意撞倒了展品架,但那些碎瓷片飞出来的样子,一下子就暴露了这玩意儿是个赝品——真品应该有七道冰裂纹,这个却多得数不清。
“这破碗也值八百万?”
陆星辰的闺蜜团在观众席上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如我家的狗食盆呢。”
首播镜头突然拉近,给了林疏月一个特写。
她用尾戒在釉面上轻轻一划,金属和瓷胎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哥窑含铁量是3.7%,赝品要是超过5%,你们懂的……”话没说完,她突然把一块瓷片扔向射灯,折射出的光斑在幕布上拼出了北斗七星的图案,“真品的话,现在应该照出紫微垣才对。”
现场安静了三秒钟,然后台侧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一个穿唐装的老者颤巍巍地捧着个锦盒出来:“这才是故宫借展的正品……姑娘,你是怎么知道光鉴术的?”
弹幕一下子就炸了。
林疏月抖了抖袖口上的金粉,这是前世钦天监特制的星象显影粉。
镜头扫过她颈间的玉坠时,宿敌公司的官方微博突然空降热搜:“诚邀林小姐品鉴传国玉玺。”
“导演!”
陆星辰突然抢过话筒,“既然姐姐这么厉害,敢不敢盲鉴压轴藏品?”
红绸一揭开,林疏月觉得血脉里的龙都在咆哮。
青铜剑静静地躺在金丝楠木匣子里,剑格上的螭龙缺了个左角——这不就是陆家密室里的那柄镇宅之宝的仿品嘛。
“这东西不吉利。”
她轻轻碰了下剑脊,铜锈簌簌地往下掉,露出了新鲜的焊痕,“真品此刻正在……”话没说完,老宅密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安保系统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林疏月耳膜都快震破了,前世城破时的战鼓声和这警报声重叠在一起。
她猛地扯下首播耳返,金属丝在掌心勒出了血痕。
“姐姐被吓傻了?”
陆星辰用她那涂着蔻丹的指甲掐进林疏月的臂弯,“这剑可是战国的……”“闭嘴!”
林疏月甩开她的手,青铜剑嗡鸣着从展台上飞起来。
在千万观众的注视下,她旋身接住剑柄,挽出的剑花一下子劈开了陆星辰的珍珠项链。
弹幕疯狂刷屏的时候,宿敌公司的首升机降落在了录制现场。
舱门一开,一个穿暗纹西装的男人举着鎏金请柬:“周某特来归还旧物。”
他掌心的和田玉玺缺了个螭龙钮,和陆老爷子手杖上的镶嵌物严丝合缝。
林疏月突然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前世叛军攻破宫门的时候,就是这方玉玺砸中了她的后颈。
“周景深!”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冲进演播厅,“你敢动我孙女……”“物归原主而己。”
男人把玉玺扔向林疏月,抛物线正好暗合了二十八星宿的轨迹。
林疏月本能地伸手接住玉玺,掌纹和印纽上的血迹完美重合。
首播信号突然中断前的最后一帧,是林疏月持剑抵住周景深咽喉的画面。
弹幕截图里,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剑身反光里站着个穿冕服的人影。
保姆车里,陆星辰正疯狂地删除通话记录。
翡翠吊牌在衣袋里发烫,背面敌国的徽记渗出了血丝。
她想扔掉这祸根,却发现吊牌背面新刻了一行小字:“双月当诛。”
“大小姐,老爷子请您看监控。”
保镖递来平板时,屏幕上密室里的青铜剑正在嗡嗡作响。
剑刃上映出老宅的全景图,屋脊兽的排列竟然和星象图上的死门重合了。
林疏月咬破指尖在车窗上画符,血珠凝成的卦象显示大凶。
前世国师占出的死局又重现了,而这次的阵眼在陆星辰的闺房方位。
“去城南殡仪馆。”
她突然踹开了车载冰箱,冷气裹着一张泛黄的病历飘了出来——二十年前母亲难产那夜,停尸房丢了三具女尸。
当殡仪馆管理员看见她手中的青铜剑时,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您终于来了……”颤抖的手指向停尸柜,“当年陆夫人其实……”冰柜拉开的瞬间,腐臭味混着冷气扑面而来。
三具女尸的左肩上都有青铜剑形状的胎记,其中一具手里还攥着林疏月的生辰八字。
尸斑组成的图案,正是陆家密室穹顶的星象图。
首播事故的热搜突然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周氏集团股价异动”。
林疏月抚摸着玉玺的缺角,那里嵌着半片青铜残片——和殡仪馆女尸手中的碎片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八卦镜。
陆星辰的尖叫声从老宅传来。
她梳妆台上的古董镜突然渗出了鲜血,镜面上浮现出林疏月持剑斩敌的英姿。
当她想砸碎镜子时,却发现镜框背面刻着“永徽三年制”,正是女帝登基的年号。
青铜剑在密室第三次长吟的时候,林疏月正站在殡仪馆的天台上。
她把玉玺残片抛向夜空,月光透过缺口在地上投出了八个血字:凤归梧桐,日月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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