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相逢京都第一人民医院顶楼VIP病房，苏清雪倚在床头，指尖摩挲着褪色的银质手链——那是叶枫十八岁生日送她的礼物，链尾刻着“清”字小篆。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喉间发痒，却抵不过心口钝痛。
“苏小姐，该换药了。”
护士推开门，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苏清雪抬眼，认出是叶家管家陈叔，他手中攥着份文件，金框眼镜下眸光闪烁。
“叶家养了你二十年，”陈叔推了推眼镜，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倨傲，“现在不过让你签个字，替少爷顶下挪用公款的罪名，这是你该做的。”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苏清雪捏紧被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三年前她替叶明宇顶罪入狱时，对方承诺会救她出狱，还她清白，如今却在她癌症晚期时再度逼宫。
“让开。”
冷冽男声突然从窗外传来。
陈叔浑身一震，只见病房落地窗无风自开，黑袍青年负手立于窗台，月光将他影子投在纯白墙面上，竟似有千钧威压。
“叶枫？”
苏清雪瞳孔骤缩。
记忆里的少年总穿着白衬衫，笑起来会露出虎牙，此刻眼前人墨发被夜风扬起，眉间凝着她从未见过的冷肃，唯有那双眼，依旧亮如寒星。
“你不是在包厢……”陈叔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床头柜上。
叶枫缓步走近，皮鞋踏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声响，每一步都让陈叔心脏狂跳——方才在帝豪酒店，他亲眼看见这废物徒手捏碎监听设备，更击溃了天玑宗的杀手！
“三年前，你逼她顶罪。”
叶枫停在陈叔面前，指尖轻抬，后者脖颈瞬间浮现青黑色咒印，“今日，你又来逼她去死？”
“我、我是奉家主之命……”陈叔话音未落，己被灵气扼住咽喉。
苏清雪惊得想起身，却被叶枫余光扫到，眸中冷意瞬间化作柔光：“别动，伤口会疼。”
他屈指弹向陈叔眉心，咒印化作金色锁链钻入其识海：“滚回去告诉叶震天，再敢动她一根手指，我就剜了他儿子的心脏，替清雪入药。”
陈叔连滚带爬逃出病房，撞翻了走廊里的护士站。
苏清雪望着叶枫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她被校园霸凌，也是他挡在身前，用课本敲开施暴者的头：“清雪，别怕，我罩着你。”
“你……真的是叶枫？”
她声音发颤，手链上的“清”字划过掌心。
叶枫在床边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腹擦过她腕间输液留下的淤青，眼底闪过杀意：“是我，这次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监护仪的绿光映着他侧脸，苏清雪忽然注意到他领口露出的锁骨处，有道新添的疤痕——形如剑伤，却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那是前世仙帝陨落时，被弑仙剑贯穿的位置。
“你的伤……”她指尖轻颤，却被叶枫反手握住，贴在唇边轻吻：“无碍，待我重塑肉身，这点小伤算什么。”
窗外传来首升机轰鸣。
叶枫皱眉望向天际，只见三架武装首升机悬停在医院上空，舱门打开处，竟有身着道袍的修士架着法器掠下——领头者腰间玉佩，正是今日在酒店所见的天玑宗标志。
“清雪，闭眼。”
他替她盖好被子，指尖抚过她眉心注入一缕灵气，“睡一觉，醒来后，一切都会好。”
苏清雪只觉倦意如潮水袭来，恍惚间看见叶枫起身时黑袍翻涌，露出内衬暗纹——那是唯有上古仙帝才配佩戴的九龙衔日图。
她想问什么，却己坠入梦乡。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叶枫转身望向破窗而入的修士，太初剑虚影在掌心凝聚，剑芒照亮眼底金纹，“天玑宗，是时候从这世上消失了。”
为首修士祭出八卦镜，镜中射出庚金剑气：“叶枫！
你杀我天玑弟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话音戛然而止。
叶枫屈指一弹，剑气竟原路折返，洞穿修士咽喉。
余下众人惊恐欲逃，却见他指尖掐诀，病房内所有金属器械凌空飞起，化作遮天蔽日的剑雨。
“告诉你们宗主，”叶枫拎起奄奄一息的修士，将一枚玉简塞入其识海，“三日后，我自会登门取他项上人头。”
剑雨消散时，天际己泛鱼肚白。
叶枫回到病床边，苏清雪睫毛轻颤，似乎在做噩梦。
他伸手替她抚平眉间褶皱，掌心贴着她心口注入灵气，癌症病灶处的黑色毒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这一世，我不仅要护你周全，”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窗外晨光落在他侧脸，“还要让整个京都，都知道你苏清雪，是我叶枫，唯一的妻。”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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