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剑柄在林真掌心己经打滑了十七次,每一次她都努力想要握紧,但那剑柄就像是一条滑溜溜的泥鳅,怎么也抓不住。
就在她第十七次失手的时候,岑世尧终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
他走到林真面前,停住脚步,然后伸出一只手,不经意地扯开了领口的盘扣。
随着这个动作,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岑世尧的手腕骨压住了林真颤抖的手背,他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第七式要锁死腕关节,像这样。”
说着,他示范了一遍正确的动作。
林真的后颈突然炸起了一阵细小的战栗,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
男人掌心的茧子恰好卡在她虎口的凹陷处,那粗粝的触感就像是砂纸一样,轻轻地摩擦着她的皮肤,然后沿着神经末梢一路窜上脊椎。
三十七度的练功房里,樟木地板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散发出一股陈年的松脂味。
这股味道混合着岑世尧袖口逸出的雪松香,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林真紧紧地包裹在其中。
“虎口发力时要想象捏碎核桃。”
岑世尧的鼻尖轻轻地擦过林真的耳廓,他的呼吸温热而潮湿,带着一丝淡淡的雪松香气。
他的喉结微微震动着,透过两人相贴的背脊,林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震动。
就在林真还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时,岑世尧突然毫无征兆地扣住了她的拇指,然后猛地往反方向一折。
剧痛瞬间袭来,林真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呼。
然而,就在这痛感炸开的瞬间,林真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虎口处。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虎口的菱形茧痕竟然与岑世尧的掌纹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了一起,就像是两块拼图找到了彼此的位置,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您这茧子..."她疼得倒抽冷气,"跟我爸之前手上的一模一样。
"岑世尧松开手的动作顿了顿。
阳光从气窗斜劈进来,照亮他掌心交错的疤痕,最新那道还渗着血丝——是今早替她挡下失控道具剑留下的。
"做木工磨的。
"他转身掀开墙角的帆布,露出半成品的榫卯结构木马。
林真慢慢地蹲下身来,伸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木屑。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木屑的瞬间,一股紫檀特有的辛辣味道猛地冲入鼻腔,让她的鼻子不禁有些发痒。
“这种木料,只有城南老巷的陈家棺材铺还存着。”
林真轻声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她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了父亲临终时的情景,紧紧攥着的那把桃木剑,剑穗上似乎也散发着相似的檀香。
就在这时,岑世尧手中的刻刀在木马眼睛的位置剜出了一个月牙形的凹槽。
木屑如雪花般飞舞着,有些落在了林真的头发上,就像洒下了一把细碎的星光。
岑世尧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帮林真拂去那些木屑。
然而,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林真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您小指这个姿势……”林真的目光落在了岑世尧握刀时蜷曲的尾指上,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师兄握刀时的样子。
就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都停滞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那令人烦躁的蝉鸣声,透过糊着牛皮纸的气窗,源源不断地传进来。
这恼人的蝉鸣声,在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中,劈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仿佛是打破这片死寂的唯一声音。
岑世尧的目光缓缓下垂,落在少女鼻尖那晶莹的汗珠上。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十二年前的情景,师父捏着他那己经变形的小指骨,无奈地说:“阿尧啊,你这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喽。”
“木工活做多了都会这样的。”
岑世尧轻声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他突然翻转手腕,露出虎口处那道还未愈合的新鲜木刺伤,“就像林小姐你手上的茧子一样……”他的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掌心,“也许是因为你常年握着化妆刷留下的吧?”
林真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她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却在背后的立式镜中,看到了两人交叠的影子。
这才惊觉,原来岑世尧一首站在她的视觉死角处,而这个位置,恰好是洪拳防御式中最为标准的站位。
“试试这个。”
岑世尧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林真的异样,他若无其事地扔过来一把未开刃的青铜剑。
剑柄上缠着浸过药油的绷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
“握剑的时候,就想象自己是在雕刻木头。”
岑世尧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真挥出第一式就劈开了木马耳朵。
岑世尧从背后环上来纠正姿势时,她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
他的茧子碾过她指缝,在虎口留下道灼热的轨迹。
"我爸总说..."林真盯着剑身映出的男人轮廓,"握剑的茧子会记住所有杀招。
"岑世尧突然握住剑尖往回收,锋刃割破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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