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暴雨浇在青石板路上,林深抱着牛皮纸袋冲进巷口的老邮筒时,后颈已经被淋得发皱。
纸袋里装着最后三封挂号信,油墨在潮湿空气里泛着诡异的蓝。
当他把信封塞进锈迹斑斑的投递口,金属内壁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邮筒底部裂开道细缝,吞掉了最厚的那封信。
林深伸手去掏,掌心触到冰凉的金属把手。
整面筒壁轰然翻转,露出暗门后的旋转楼梯,霉味混着纸张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新邮差?
"苍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林深扶着长满铜绿的栏杆往下走,烛火在转角处明明灭灭。
地下室堆满木质信箱,编号从001排到999,每个信箱都挂着不同材质的锁——青铜、白银,甚至还有用人发编织的绳结。
阴影里走出个拄拐杖的老头,他的左眼蒙着金丝眼罩,右耳垂着枚邮票形状的银饰。
"我是退休邮差,"老头用拐杖敲了敲标号777的信箱,"这里存着你爷爷三十年前寄丢的信。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爷爷临终前攥着张泛黄的汇款单,说那是他寄给山区小学的建校款,却永远没收到回执。
此刻777号信箱的锁孔里,正插着半枚边缘焦黑的邮票。
"想知道真相?
"老头晃了晃钥匙串,"星芒邮局只做记忆交易。
用你最珍贵的回忆,换打开信箱的资格。
"林深的指甲掐进掌心。
记忆里最亮的光,是大二那年的夏夜。
他在美术社第一次遇见苏棠,她穿着白裙站在画架前,调色盘里的钴蓝颜料倒映着月光。
当她转头冲他笑时,画纸上的向日葵突然有了温度。
"用和她初遇的记忆换。
"林深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老头的银饰发出嗡鸣,钥匙自动滑进锁孔。
信箱弹开的瞬间,冷风裹着无数纸片涌出。
林深在纷飞的信件里抓住泛黄的信封,落款日期正是爷爷去世那天。
信里夹着张褪色的照片——破旧的教室里,扎羊角辫的女孩举着写有"林深收"的纸条。
"当年汇款单被暴雨冲毁,"老头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你爷爷用最后积蓄建了学校,却没来得及寄出感谢信。
"他指向信箱深处,那里躺着个缠着绷带的铁盒,锈迹斑斑的盒盖上刻着"给孙子林深"。
铁盒里是支雕花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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