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涛几乎是蜷缩一团,浑身发抖。
恐慌自心底蔓延至全身。
眼见远处那道黑影不断逼近,身后那道门却迟迟没反应。
在他几乎快要绝望,背后的木门兀然打开。
“大晚上的在这干嘛”,自门后走出一位姑娘。
不远处的霓虹灯照亮那位小姑娘的面容。
肤色胜雪,乌发红唇,最吸引人还是那双深邃眼瞳。
长卷的睫毛,眉目中眼波流转。
漂亮得不似凡人。
钱淘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长这样肯定是个艳鬼。
才遇虎又遇狼,难道今天就要被厉鬼索命的吗。
钱涛哭丧着脸,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我!”
归袅挑眉,“这是道观,要求佛去寺庙求去。”
钱涛一愣,“道观?!”
,随即陷入狂喜中,“外面有鬼要害我,求你让我进去吧。”
说着,整个身子就想挤开归袅躲进去。
怪事了,看着挺纤细的一人,自己无论怎么挤对方都纹丝不动,他急道:“让我进去吧,求你了,拜托了。”
这西周除了路灯,就只剩下这座建筑。
他是真怕对方把他拒之门外。
“给你捐香火钱,你看这样行不,求你了。”
香火钱?
“进来吧”,归袅侧身让开。
钱涛连滚带爬逃命似的跑进去,竹林清幽味道袭来,让他莫名安下心。
后知后觉才发现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那啥,我说外面有鬼相害我你信吗?”
,钱涛知道这很荒唐,但是是真的有东西跟着他啊!
“左手中指伸出来。”
钱涛不明所以,但却对这人莫名信任,“这是干嘛?”
“摸鬼脉”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撞邪,最首接方法就是摸鬼脉。
根部靠食指侧为‘内神’,靠无名指为‘外神’。
分别对应家亲作祟,和外邪作祟。
中指末节则对应亡故年龄。
“20多岁的男性?”
“不是,你是真大师啊?”
,钱涛一脸错愕。
缓过那股惊吓劲的,钱涛无力蹲坐在地,将事情前后经过一一道来。
他是本地一所二本大学的学生,和女友分手,他本来打算喝点闷酒就回校的。
结果喝酒误事,眼看快到门禁时间,他就想抄近路到最近的路口,然后打车回校。
结果走着走着就听见一声叹息,说自己好饿。
他一转头就被一张七窍流血的大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整个世界一片荒芜,只有前方一座低矮的建筑。
然后的事情归袅也知道。
回想起那张血脸,他还心有余悸。
“大师,你看我该怎么办啊”,钱涛带上哭音,他还年轻不想死。
归袅:......“少看点小说”,归袅无语,“只是火焰山低,受了点冲撞。”
人肩头有天地人三把火,若三火不旺,便可能撞邪或丢魂。
“平时多晒点太阳就行了。”
钱涛听完,松了口气,心中对归袅肃然起敬。
想他活了二十年一首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过这一切在今天彻底颠覆。
“既然这样,咱得必须给祖师爷上柱香”,钱涛恭恭敬敬,在他心中这座道观己经和灵验挂上勾。
“不用。”
“别客气,来都来了这香咱是一定要上的!”
......“都说了不用上香了”,归袅无语摊手。
“啊..那好吧”,钱涛看着破烂的侧殿尴尬一笑,殿内啥都没有,别说上香了,这瓦房屋顶还破了个洞都没修。
“香火钱你看着给吧”,归袅打了个哈欠。
“给!”钱涛双手奉上,归袅一看,三百五十六块五毛,有零有整。
这特么是浑身全部身家了吧。
这种香客麻烦以后多来点。
“以后记得多带点人来上香,包准的”,在对方不情愿的眼神中,归袅剑指在他额间看似随意一画,“放心,不会遇到了”,将钱涛送出山门。
笑话,她都没地方睡还想留下来住宿。
不过,归袅扫视道观一圈,确实要尽快修缮了。
不然信客上门都没地方贡献香火钱。
月光下,沈归袅一魂三魄从塑料瓶中飘出来,无意识晃荡。
归袅温柔将她重新塞进矿泉水瓶中,对其念诵《血湖经》。
“十方宣微妙,符命赦泉扃,拯拔三途苦,出离血湖庭 .....”月光朦胧下,一声声空灵的嗓音被夜风吹渡到远方。
归袅花了一天时间,将守一观损坏的东西皆清扫出来,又将后院杂草除尽。
除掉买扫帚,黄纸朱砂以及生活用品的花费,兜里只剩一张五元钞票。
真是兜比脸干净。
捉襟见肘,幸亏来这里后有人愿意接济,不然她饭都吃不起。
山门外,“归丫头,姨给你带了麻婆豆腐。”
,隔壁文玩街的王阿姨揣着一搪瓷盆,推开守一观山门。
“王姨,快坐”,归袅放下手中抹布,主动接过瓷盆。
“你这道观空气不错啊,”王姨落坐竹林下的石凳上感叹。
她家就在附近,在这地住了几十年,还从未来过一次这守一观。
“别忙活了,这风一吹菜也就冷了。”
归袅听话,洗净手坐下,“王姨最近腰还疼吗?”
一说到这,她就忍不住笑,“自从被你那次按摩后,这腰疼好长时间没复发了。”
归袅和王姨结识还要从三天前说起,那时候原身刚在水缸中溺毙,自己接手这具身体,意识模糊凭借本能走出道观,最后晕倒在门口,还是买菜路过的王姨发现,将她送医救治。
“你家人没还联系你吗?”
归袅摇头,王姨一脸愁容,“真是丧良心啊”归袅对这具身体的记忆一片空白,原主花二百万买下一座道观,这是能从手机上得到的唯一消息。
王姨又问了归袅些事,“那你还去古玩街摆摊吗?”
“不去”,自己长这样,没一点信服力。
王姨一听,眼睛一亮,“要不来我这纸扎铺子打工?”
归袅咽下最后一口米饭,“徐叔怎么了?”
她家情况,归袅是知道的。
王姨儿子留学,就留下两口子经营这一家纸扎店。
王姨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敏锐,她长叹一口气,“还不是上个星期,他平地一摔,腰扭伤到现在还没好。”
“这老头子整天神神叨叨,非说是有人绊他。”
“王姨,待会能方便去你家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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