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指节擦过唐刀凹凸的蛇纹，刀刃倒映出街角三个摇晃的人影。
城西垃圾场哨塔的探照灯扫过时，他看清领头黄毛脖子上结痂的灼伤——正是前天用燃烧报纸箱砸中的混混。
"哥，就这小子！
"黄毛的金属棒球棍拖过地面，擦出刺耳声响，"昨天黑市上抢货时偷偷摸摸，害我们被条子端了三个据点！
"锈蚀的汽车坟场弥漫着沼气霉味，林默退到半陷进泥沼的公交车旁。
腕间火纹微微发烫，空间里的赤霄刀却被他刻意压住。
这些杂鱼不值得暴露兵器，他要测试的是异能的精准度。
"听说你从诊所带走了个妞？
"穿鼻环的胖子晃着锁链走近，腐臭的呼吸喷在林默脸上，"周家开的价够买你十条命，不过要是说出她在......"燃烧的易拉罐突然从虚空射出，砸中胖子右眼爆开橘红火花。
凄厉的惨叫惊散秃鹫群，另外两人抄起铁管扑来时，林默弓身撞进瘦子怀里。
指尖划过对方外套的瞬间，整件衣服连带内衬的防弹钢板被收进空间。
"见鬼了？
"瘦子愣愣地看着赤裸上身的自己。
林默旋身踹向其膝窝的刹那，先前被收走的外套突然裹住黄毛头颅，浸泡过机油的布料遇火即燃。
但惨叫只持续两秒就戛然而止——戴着战术手套的手从阴影里探出，拧断了黄毛的脖子。
来人黑色作战服上绣着血色蜈蚣，这是东城区毒枭豢养的私兵标志。
"周家要活口。
"蜈蚣男甩掉尸体，电磁手铐的蓝光映着他脸上的机械义眼，"至于你偷走的实验体，体内定位器显示......"林默突然抓向蜈蚣男脖颈，却在触碰刹那感觉刺痛。
纳米级的金属丝早将两人周身封死，此刻正随着对方手指收拢勒入皮肉。
血珠顺着银丝滴落时，他嗅到淡淡的芥子气味道——这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的神经毒素。
"触发型结界？
"林默压抑着空间异能的躁动，"第七区的猎犬现在给毒贩当打手了？
"蜈蚣男的义眼疾速转动变焦："你知道的够多，足够进解剖室上三十次手术台。
"他忽然抽动鼻翼，机械眼转向林默身后某具"尸体"，"别装死了，07号。
"本该断气的胖子突然跃起，后背裂开碗口大的血洞，弹射出八条机械触手。
粘稠的培养液滴落处，野草瞬间枯黄碳化，林默认出这是前世周家生化部队的标配武器。
万达广场的巨幕突然亮起午夜广告，霓虹映亮林默嘴角的血迹。
刚才故意示弱让毒素入体，此刻体内两股能量正在经脉里缠斗——火系异能疯狂灼烧污染源，冰纹则冻结着毒素蔓延。
"你知道吗？
"他突然抓住刺来的机械触手，"南极冰层下的外星细菌最怕什么？
"耀眼的蓝光从掌心爆发。
被冻结的机械触手脆如玻璃，而火流顺着裂缝灌入核心，胖子在爆炸中西分五裂。
蜈蚣男扯断被烧红的金属线急退，却撞进不知何时张开的次元裂隙。
"它们怕火锅。
"林默吐出带着冰碴的毒血，从空间取出赤霄斩下机械义眼。
刀锋触及金属的瞬间，内置炸弹倒计时被迫触发，他冷笑着将起爆器扔进蜈蚣男衣领。
惊天动地的爆炸震塌半个垃圾场时，林默正躲在空间内部咳血。
十立方米的灰雾里漂浮着刚掠夺的武器箱，上面印着”第七区实验用品“的血手印让他瞳孔骤缩。
回到现实的瞬间，利刃破风声掠过耳际。
叶清雪的匕首钉在他颈侧墙上，刀刃凝结的冰晶正爬向某个正在融化的肉团——那是蜈蚣男残留的半截躯体，正试图用内置通讯器发送坐标。
"你跟踪我？
"林默捏碎滋滋作响的肉块，看见少女战斗服下渗血的绷带，"看来那枚电极要不了你的命。
""你的血样正在变异。
"叶清雪抛来密封的采血管，里面猩红液体中游动着金色丝线，"三个小时内接触过南极菌株的人才会出现这种反应——今天你去过冷冻食品厂的地下仓库。
"林默忽然想起空间里那些标注”南极科考专用“的罐头。
父母生前最后通电话里的警告在耳边炸响："不要吃任何标注七区的......"震动的手机打断回忆，陌生号码传来仓库平面图。
当他点开加密附件，后颈寒毛根根倒竖——正是他租下的城郊防空洞结构图，发送时间显示在五年前。
"见面礼。
"叶清雪擦掉匕首上的组织液，露出锁骨狰狞的缝合线，"周氏建造所有地下设施都会预留通风井，而你这个......"她点着图纸上某个暗门标识，"首通他们的人体解剖室。
"防空洞方向突然升起橘色信号弹。
林默刚收刀入鞘，少女己然旋身上了机车，引擎轰鸣声里她的警告被风吹散："如果看到培养舱里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别犹豫，爆头。
"当他撕裂夜幕赶到防空洞，浓重的血腥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
租来的柴油发电机还在运转，而本该空荡的货架上堆满注满绿色液体的玻璃舱，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与他长相相同的躯体。
最近那具克隆体的眼皮突然颤动，冰纹在额角浮现的刹那，所有营养液同时沸腾。
林默挥刀斩断总电缆时，腕间烙印灼痛欲裂——这不是普通的克隆，这些躯体在共享他的异能基因。
黑暗深处传来黏稠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正撕开培养舱爬出。
林默将打火机抛向泄露的燃料管道时，终于明白叶清雪说的"火锅"是什么意思。
烈焰吞没了三十五具嘶吼的躯体，而防空洞外三公里处，周氏实验室的监控屏突然雪花纷飞。
穿白大褂的身影死死盯着最后传回的画面：熊熊火场中，林默后背浮现出冰晶凝结的凤凰图腾，与他身后残破的南极壁画完美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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