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在深渊坠落时抓住谢烬冥的银发,发丝寸寸断裂化作锁链缠上她腰肢。
睁开眼却是在刑场,午时三刻的日头正毒,刽子手的鬼头刀悬在她头顶——竟是重生到了另一个死亡节点。
"午时己到!
"刀锋斩落的瞬间,姜灼腕间凤凰纹骤然发烫。
谢烬冥的银发绞碎刀刃,他自观刑台跃下,祭袍上还沾着忘川河的水腥气:"娘娘这出假死戏,看得本座心惊肉跳。
"姜灼反手将断刃刺入他心口:"国师这身皮囊,倒比忘川的恶鬼耐砍。
"刀刃入肉却无血迹,唯见银发从发梢开始褪色。
谢烬冥握住她的手深捅三寸:"再偏半寸,就能取出你的心脏了。
"刑场突然骚动。
突厥皇子拓跋野策马闯入,蓝瞳映着姜灼染血的囚衣:"王妃这模样,倒比大婚那日更勾人。
"他甩出卷羊皮,正是前世姜灼亲手绘制的边关布防图,此刻却在幽州位置多出道朱批——献此城者,可换姜氏全族生路萧景桓的私印赫然在目。
"本王子今夜就要幽州。
"拓跋野的弯刀贴上她颈侧,"王妃是跟我走,还是看着姜家祖坟被刨?
"谢烬冥的龟甲突然炸裂,碎片在拓跋野腕间割出血线:"她的命数,你买不起。
"姜灼趁机夺过弯刀,刀柄镶嵌的蓝宝石被她抠下——正是前世父兄棺椁上的镇魂珠!
"本宫改主意了。
"她碾碎宝石,粉末随风飘向刑场外的锦鲤池,"三年前黄河瘟疫,殿下用镇魂珠封住的三千童尸,该见见日头了。
"池水突然沸腾,数万尾锦鲤跃出水面,鱼腹中坠落的金砖堆成小山。
每块金砖都刻着突厥狼图腾,缝隙里还粘着腐烂的孩童指骨。
谢烬冥的银发缠住企图逃跑的萧景桓:"太子殿下不妨解释,为何你书房暗格里的婚书——"他抖开卷泛黄的信笺,"写着将姜灼献祭给酆都的契约?
"姜灼夺过婚书,背面血字骤然浮现:以妻为祭,可通幽冥。
她忽然记起前世断头台上,监斩官心口插着的酆都令——与谢烬冥腰间那枚一模一样。
"原来国师才是收祭品的恶鬼。
"玄铁算盘从袖中滑出,十三枚金算珠首取谢烬冥命门,"这笔买卖,本宫亏了。
"算珠在触及他眉心时突然转向,将拓跋野钉在刑架上。
谢烬冥的银发染上血色:"噬心契第二条,背主者——""万箭穿心。
"姜灼轻声接话。
突厥使团突然惨叫,他们怀中的密信无火自燃,灰烬化作箭矢倒射入心口。
拓跋野的蓝瞳渗出黑血:"你们早知……""知你要用假布防图换真金砖?
"姜灼碾碎他指骨,"锦鲤池每块金砖都淬了噬心蛊,摸过的突厥探子……"她指尖轻勾,"该发作了。
"凄厉的哀嚎响彻刑场,使团众人七窍钻出血蚁。
谢烬冥的银发缠上姜灼腰肢:"娘娘这出将计就计,本座甚是心悦。
""别急着夸。
"她掰开他掌心,露出正在腐烂的伤口,"噬心契反噬的滋味如何?
"暮色降临时,姜灼在姜家祖坟前烧毁婚书。
火光中浮现出谢烬冥的身影,他心口的凤凰纹正在吞噬皮肉:"娘娘可知,你每杀一人,便是在剜我的魂?
"她将酆都令插入坟冢,地底突然伸出无数鬼手。
最后一缕天光中,她看见谢烬冥破碎的胸膛里——自己那颗心脏己爬满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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