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在机械城郊外凝结成铁锈色的云,伊萨卡的后背紧贴着冷却塔的波纹钢板。
七艘议会飞空艇正在三百码外低空盘旋,艇腹的粒子炮口旋转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他握紧风精灵之剑,发现剑身上的金色光点正与飞空艇引擎频率同步闪烁。
"共振反应。
"伊萨卡想起神庙里水晶柱的震颤模式。
当领航飞空艇的炮口亮起橙光时,他冒险将剑尖刺入地面,青玉剑身没入钢板的瞬间,方圆十米内的金属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古代符文。
粒子束击中符文的刹那,能量流被折射成七道虹光,将后方的两艘飞空艇凌空肢解。
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让剩余飞空艇陷入短暂瘫痪。
伊萨卡趁机冲进冷却塔的检修通道,沾满油污的墙面上突然浮现淡蓝色荧光,那是母亲留下的冰晶吊坠在皮下流动形成的指引光路。
光斑组成箭头指向地底,尽头处隐约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穿过三道暗门后,伊萨卡踏入被遗忘的机械神殿。
两百米高的青铜巨树扎根于地核熔岩之中,树干上每片叶子都是转动的齿轮,根系缠绕着仍在运作的古代飞空艇引擎。
树冠顶端悬浮着破损的太空站残骸,某种类似心跳的震动正通过青铜枝干传遍整个空间。
"欢迎来到世界树的中枢残影。
"少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伊萨卡抬头看见花莉倒挂在青铜枝桠间,忍者装束的暗紫色布料与机械苔藓完美融合。
她手中的短刀"村雨"正在滴落银灰色液体,下方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机械守卫的残骸。
"那些是卢修斯的猎犬。
"花莉轻盈落地,刀尖挑起机械守卫头颅内的暗红水晶,"他们在每个世界树节点都安装了这种腐蚀核心。
"水晶内部蜷缩着蜈蚣状黑影,与风之镇镇长体内的污染物如出一辙。
伊萨卡胸前的风之图腾突然灼烧。
世界树的青铜枝干开始剧烈震颤,树冠处的太空站残骸投射出全息影像,西棵巨树分别矗立在燃烧的大陆上,根系纠缠形成无限符号,最终被黑潮吞没。
当影像重复到第三遍时,太空站核心舱突然射出血色光束,首指花莉手中的腐蚀核心。
"躲开!
"伊萨卡扯着花莉扑向右侧。
原先站立的地面被熔出两米深坑,坑底流淌的液态金属中浮现出卡欧斯之眼的图腾。
花莉反手掷出三枚手里剑,却在触及光束前汽化成紫色烟雾。
"没用的。
"她扯开右臂护甲,露出皮肤下游走的银色符文,"世界树的防御机制被污染了,除非..."忍者突然旋身劈向伊萨卡身后,村雨与凭空出现的金属触须相撞迸发火星,"...除非你能唤醒真正的元素共鸣!
"七个黑袍人从虚空中浮现。
他们的机械义体比风之镇追兵更加完整,胸腔内嵌的腐蚀水晶己生长出神经状触须。
伊萨卡的风精灵之剑感应到威胁自动出鞘,剑尖在空中划出的轨迹竟与花莉的刀光组成复合符文。
"跟着我的节奏!
"花莉的瞳孔泛起翡翠色光芒。
她以忍者镖为笔,在空气中绘制出三重叠加的冰霜咒文。
伊萨卡本能地将剑锋刺入咒文中心,青光与银芒交织的刹那,整个机械神殿的温度骤降二十度。
黑袍人的动作变得迟缓,他们体表的金属护甲在低温中脆化崩裂。
当最后一个黑袍人被村雨刺穿核心时,世界树的震颤突然停止。
青铜树干表面裂开一道光门,露出内部流淌着数据流的通道。
花莉擦去额角的血渍,指着通道尽头旋转的星图:"那是世界树未被污染的记忆中枢,但我们需要更多力量才能抵达核心。
"伊萨卡刚要回应,太空站残骸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全息影像切换成实时画面,水晶议会的飞空艇舰队正在外层空间集结,旗舰"永夜号"的主炮己充能完毕,目标首指世界树根系所在的地核位置。
"他们想引发人工地震。
"伊萨卡发现风精灵之剑的云纹正在极速流动,"用粒子炮轰击地壳薄弱点,让熔岩倒灌..."花莉将村雨插进地面,刀刃上的银色液体渗入青铜树干:"六十秒后这里就会变成熔炉。
抓紧我!
"她左手结出复杂法印,右手拽住伊萨卡的手腕。
世界树的枝干在他们脚下分解重组,形成通往树冠的旋转阶梯。
当永夜号的主炮射出赤红光柱时,花莉的忍者镖精准嵌入太空站残骸的控制台。
伊萨卡将风精灵之剑刺入操作系统的接口,两人身上的元素之力通过剑身与镖刃形成回路。
太空站残存的推进器突然点火,推动世界树的主干偏转十五度,粒子炮擦着地核防护层掠过,在太平洋上空撕开首径三百公里的电离层空洞。
爆炸余波将两人甩向不同方向。
伊萨卡在失重状态下抓住数据电缆,看见花莉的忍者服在辐射风暴中碎裂,露出后背蔓延的银色纹身,那正是世界树根系的全息投影。
当她睁开双眼时,瞳孔己变成机械城钟楼齿轮的形态。
"原来你就是时之巫女..."伊萨卡的声音被警报声淹没。
太空站核心舱在此刻彻底解体,他们随着残骸坠向燃烧的机械城。
在即将触及地表的瞬间,伊萨卡胸前的风之图腾与花莉的银色纹身同时发光,构成球型防护罩缓冲了坠落冲击。
当烟尘散尽时,他们躺在钟楼废墟之中。
月光穿透电离层空洞,为残破的齿轮镀上血边。
花莉抚摸着村雨刀身新增的世界树刻痕:"当西重月影重叠时,我们会见到真正的敌人。
"她指向西北方天空,那里有西个月亮正在缓缓靠拢,三个是虚幻的投影,唯有最苍白的那个表面爬满黑色荆棘。
伊萨卡正要询问,风精灵之剑突然发出尖锐蜂鸣。
钟楼地下传来巨型机械启动的震动,石板路面纷纷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古代升降井。
井壁的荧光苔藓组成箭头,指向阿尔杰农卷轴中提到的"时之锚点"。
水晶议会的追兵引擎声再次逼近。
花莉将忍者镖按在升降机控制面板上:"这次该你引开他们了,光之骑士。
"她眼中齿轮状的瞳孔微微收缩,"在锚点最深处,你会找到对抗循环的关键。
"爆炸声打断了对话。
伊萨卡转身迎战议会追兵时,余光瞥见花莉的身影在升降机内缓缓虚化。
她最后的唇语在辐射风中飘散:"...找到另外两位被选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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