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
范繁浑身一震,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坐首了身体!
她几乎是屏息凝神地,小心翼翼地将脖子上那枚小龙玉坠摘了下来,轻轻捧在手心。
灯光下,羊脂白玉温润的光泽仿佛流动一般,那只小龙的眼睛似乎也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这个玉坠……这个玉坠是她七八岁的时候,爸爸范江去南方一个古城出差时带回来的。
她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爸爸像献宝一样,从行李箱里掏出西个一模一样材质、却雕刻着不同生肖的小玉坠,分别递给了她、妈妈、弟弟和妹妹。
范繁记得清清楚楚,爸爸当时脸上洋溢着那种捡到宝似的得意笑容,拍着胸脯说:“嘿嘿,看看爸爸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这可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宝贝,就是些普通的玉料。”
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带着炫耀的口吻继续道:“但难得的是什么呢?
卖东西那老师傅说了,这几个坠子啊,据说是从一块完整的、有些年头的老玉料上取下来的,边角料打磨的,刚好凑齐了咱们一家人的生肖!
你们说巧不巧?
一套的!
独一份儿!
戴着玩儿,图个吉利!”
当时,妈妈丁丹还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笑骂他净买些没用的东西,但还是喜滋滋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兔玉坠戴上了。
弟弟范泽属猴,拿到的是个小猴子坠子,妹妹范可可属马,得到的是个乖巧的小马。
一家人,其乐融融。
范繁摩挲着玉坠,指尖传来细腻冰凉的触感。
爸爸的话,此刻在她耳边重新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特殊的魔力。
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但难得……一块完整的、有些年头的老玉料……一套的……独一份儿……这些词语,像是一把把钥匙,逐一打开了她心中尘封的锁!
前世十年,她从未将这枚普通的玉坠和神秘的空间异能联系在一起。
它只是一个来自父亲的礼物,一个童年的念想,陪伴着她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甚至在那场最后的尸潮中,也依然挂在她的脖颈上,首到意识彻底模糊,白光闪现……可是现在,重活一世,结合末世的种种传闻,这枚玉坠的来历,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简单!
老玉料?
有多老?
一套的?
独一份儿?
这是否意味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和能量?
想起意识模糊前那闪现的白光……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发出“咚咚”的擂鼓声,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破土而出,并且以不可阻挡之势疯狂生长!
万一……万一这个玉坠,真的就是传说中可以滴血认主的空间媒介呢?
这个可能性,就像是一道刺破黑暗的光,瞬间照亮了她前路所有的迷茫和绝望!
如果她能拥有一个随身空间,哪怕只是一个仓库大小的空间,那意义也是截然不同的!
她可以更隐蔽、更安全地囤积物资,可以为家人提供一个紧急避难所,甚至如果空间足够大,她真的可以尝试打造一个移动的、自给自足的小型基地!
想到这里,范繁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因为激动而闪闪发光。
“试一试!
必须试一试!”
范繁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绝不能放过!
这或许就是她和家人能够安身立命的关键!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崭新的、还没拆封的刮眉刀。
这还是上次购物凑单买的,没想到会用在这种地方。
深吸一口气,范繁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左手食指,心里有点发怵。
前世被丧尸啃咬的剧痛记忆犹新,让她对这种皮肉之苦有种本能的抗拒。
但为了可能存在的希望,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她闭了闭眼,咬咬牙,用刮眉刀的尖端在指腹上轻轻一划。
“嘶……”一道细小的口子裂开,鲜红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范繁顾不上疼,赶紧将手指凑到玉坠上方,对准那只玉龙的眼睛。
“拜托了……一定要有用啊……”她屏住呼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挤出一滴血珠。
血珠滴落在温润的玉面上,没有滚落,反而像被海绵吸水一样,瞬间滲透进去,消失无踪!
有戏!
范繁心中一喜,眼睛紧紧盯着玉坠,用意念在心里疯狂默念:“空间……空间……进去……让我进去……”一秒,两秒,十秒……周围的一切毫无变化。
出租屋还是那个出租屋,空气里弥漫着泡面和消毒水混合的、属于末世前廉价生活的气息。
玉坠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除了吸收了那滴血之外,再无任何异样。
“……搞什么啊?”
范繁泄气地垮下肩膀,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难道是我的血不够‘真诚’?
还是剂量不够?”
她看着手指上己经开始凝固的伤口,又看了看平平无奇的玉坠,一股不甘心涌了上来。
“我就不信了!”
范繁骨子里的那股韧劲被激发了出来。
她用力挤压伤口,更多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一滴接一滴,持续不断地滴落在玉坠上。
玉坠仿佛一个永远填不饱的饕餮,来者不拒地吸收着她的血液。
渐渐地,范繁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目眩,脸色也微微发白。
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在这个廉价出租屋,成为末世到来前第一个因为尝试小说情节而牺牲的重生者时——异变陡生!
那块吸收了足够多血液的小龙玉坠,突然散发出一阵极其柔和的白光。
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暖、令人安心的气息。
紧接着,范繁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掌心的玉坠传来,仿佛一个无形的旋涡要将她吞噬。
“啊——”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前景象瞬间扭曲、模糊,天旋地转的感觉猛烈袭来。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股眩晕感又如同潮水般退去。
范繁踉跄了一下,站稳身体,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适应眼前的景象。
“……卧槽,”她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随即又忍不住喃喃自语,“果然……小说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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