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掐住喉咙,我蜷缩在肿瘤科候诊区的金属长椅上,指节因用力攥紧诊断报告而泛白。
报告单上"胃癌晚期"四个字在日光灯下扭曲变形,和手机屏幕上那条新消息同时刺痛我的眼——顾沉舟发来的:"今晚七点,老宅,商量婚约取消的事。
"三年前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翻涌。
暴雨倾盆的深夜,父亲跪在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地毯上,额头几乎贴到顾沉舟锃亮的皮鞋:"顾总,只要您肯注资,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当时站在父亲身后的我,看着顾沉舟漫不经心地转动钢笔,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将我剜了个通透。
第二天,我们就在媒体面前举行了订婚仪式。
镁光灯下,顾沉舟揽着我的腰,西装袖口擦过我颈间的玫瑰项链——那是他亲手为我戴上的,却在当晚就被他扯断。
"不过是场交易,别太当真。
"他压在我身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颈,"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当我的未婚妻。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苏晚晴发来的消息。
配图里她依偎在顾沉舟怀中,无名指上崭新的钻戒比我订婚时的更大更闪:"念念,谢谢你成全我们。
"照片背景是顾家私人停机坪,正是三天前顾沉舟说"在国外谈生意"的地方。
暮色渐浓时,我站在顾家老宅雕花铁门前。
门内传来钢琴声,是肖邦的《离别》。
管家见我来了,眼神里闪过怜悯:"少夫人,先生和苏小姐在会客厅。
"会客厅水晶吊灯璀璨,却照不暖顾沉舟眼底的冰霜。
他和苏晚晴并肩坐在真皮沙发上,苏晚晴的手正搭在他西装袖口,见我进来,慌忙收回手,露出无辜的笑:"念念,你终于来了。
"顾沉舟放下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得刺耳:"苏晚晴回来了,当年的婚约,该结束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始终落在我身后的落地窗上,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浪费。
我握紧包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呢?
要我怎么做?
""主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解除婚约。
"苏晚晴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鲜红的印章刺得我眼眶发酸,"对外就说你移情别恋,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忽然想起上个月顾沉舟胃出血住院,我在病房守了整夜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