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园的银杏叶金黄灿烂，陈天行抱着笔记本电脑匆匆穿过人群。
计算机学院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人，他踮起脚尖，看到自己设计的校园智能导航系统获得了创新奖学金。
"哟，我们学院的代码呆子也有今天啊！
"同班的张鹏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
陈天行腼腆地笑了笑，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音乐学院方向。
今天是李婉清的钢琴独奏会，海报上她一袭黑裙，优雅地坐在三角钢琴前，像一只骄傲的黑天鹅。
"别看了，李大才女现在可是全校风云人物，追她的人能排到校门口。
"张鹏顺着他的视线摇头，"你说你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我们只是朋友。
"陈天行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音乐学院礼堂座无虚席。
陈天行猫着腰溜到最后排的角落位置，舞台上的李婉清正在演奏肖邦的《革命练习曲》，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每一个音符都充满力量。
当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掌声如雷，她起身谢幕时，目光扫过全场，却在看到某个身影时眼睛一亮。
陈天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前排正中央坐着一个陌生男生，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蓝色西装，在清一色的学生装束中格外醒目。
男生站起身，将一束白色郁金香递到台上，李婉清接过花时，脸颊泛起罕见的红晕。
"那是金融学院新来的转学生齐昊，"旁边两个女生兴奋地窃窃私语，"听说家里是做房地产的，超级有钱..."陈天行默默离场，手机里存着刚录下的演奏视频。
往年李婉清的每场演出他都会坐在第一排，录下全程，然后请她吃宵夜庆祝。
今晚，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只发了一条简短的祝贺短信。
三天后的图书馆，陈天行正在调试代码，一杯热咖啡突然放在他面前。
"熬夜写程序？
小心猝死。
"李婉清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水味。
她随意地翻看着陈天行的笔记，"下周音乐史论文要交了，我还没开始写呢。
""需要帮忙吗？
"陈天行条件反射般问道，随即懊悔地咬了咬舌尖。
李婉清眼睛弯成月牙："就知道你最靠谱了！
资料我都带来了。
"她推过一摞书籍和笔记，"重点我都划好了，你帮我整理一下框架就行。
""齐昊呢？
他不是学金融的吗，写论文应该...""他最近在准备投资比赛，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李婉清摆摆手，"再说了，他那种大少爷，估计从小到大作业都是秘书代写的。
"陈天行看着她提到齐昊时发亮的眼睛，默默接过了资料。
凌晨三点，他终于完成了二十页的论文初稿，发给李婉清后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他被手机震动惊醒。
是李婉清发来的语音消息，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餐厅。
"天行！
我音乐史论文拿了A！
教授说论证非常精彩！
"她声音欢快，"齐昊帮我找了音乐学院的博士学长指导，果然专业的事还是要找专业的人！
"陈天行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大拇指表情。
当天下午的编程课上，一个意外访客出现在教室门口。
齐昊倚在门框上，冲陈天行招了招手。
"久仰大名，"齐昊递给他一张烫金名片，"听说你开发的校园导航系统很受欢迎，我父亲的公司正在投资类似项目，有兴趣聊聊吗？
"陈天行接过名片，上面印着"昊远集团副总裁"的字样。
齐昊的眼神热切，却让他感到一丝不适——那不像是对技术的欣赏，更像是猎手发现猎物时的兴奋。
"我只是学生作品，不值一提。
"陈天行婉拒道。
齐昊不以为意地笑笑："别急着拒绝。
对了，婉清说你俩从小一起长大？
她总说你像她弟弟一样可靠。
"弟弟。
陈天行胸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抬头首视齐昊的眼睛："我们认识十二年零西个月。
""精确到月份？
"齐昊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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