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拍了下秦苏意：“走了。”
秦苏意离开之前，从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放在顾眉妩手旁：“很不错的早餐，谢谢。”
他眉骨突出，驼峰鼻显得眼窝更加深邃，眼睫浓密，看人时更显深情。
南秋一一把抓过面巾纸，双手抱在怀里，如痴如醉地感叹：“天啊，我们家秦苏意，看狗都深情啊，眉妩你有没有感觉到？”
顾眉妩神情恹恹：“没注意。”
南秋一看她没精打采，拉起她：“哎呀，别灰心啊。
现在顾回正是伤心，这个时候，你该拿出你的真诚，猛力出击啊。”
顾眉妩想起顾回冷淡的样子，就觉得心累。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南秋一：“你看你，平时独立好强，聪明机灵的，一遇到顾回的事情，总是犯傻呢。
来，还得我这个军师给你出谋划策，细水长流你懂不懂？”
顾眉妩沉思：“懂一点，又没全懂。”
“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不妨，你就拿第一个二十一天来验收成果？”
这一天，顾眉妩除了上课，就在想南秋一的话。
她要细水长流地让顾回在二十一天内养成一个有她存在的习惯。
呵，既然需要二十一天才能养成，那么养一个习惯，和养三个习惯，有什么区别，不是顺手的事？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光投射在操场上，不少情侣三三两两牵手散步。
顾眉妩在图书馆楼下等了半个小时了，顾回还没有下来。
她活动了下腿，一辆军用吉普停在面前，窗户降下来，来人微侧身看她：“同学，你知道大会堂往哪里走吗？”
顾眉妩瞧着那人，面容精致，面部线条凌厉，五官分布均衡，眼睛明亮有神，眉形自然，鼻梁挺拔，唇形饱满，清冷感透骨而出，让人禁不住生出仰望的姿态。
骨相好的人很多，清贵的好骨相，却是少见。
她有些歉然：“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听到这样的回答，收敛笑容凝着她。
顾眉妩惊讶，这人不笑时，似寒冬凌冽，冷峻摄人。
怎么会有人在笑和不笑之间，像跨越两个季节。
面对他的严肃注视，顾眉妩真诚解释：“真不是骗你，我是伏大的。”
正说着话，顾回的身影姗姗来迟。
顾眉妩连忙朝他招手：“顾回，你快来，告诉他，大会堂怎么走。”
顾回看着车内的人，目光一瞬下沉：“前面首走左拐。”
“谢谢。”
车内的人，礼貌致谢，发动车子之前，将目光在顾回身上停了一瞬，很快又挪到顾眉妩脸上，只一秒，便收回目光，驾车离开。
顾眉妩能感觉到顾回的情绪更加糟糕，她斟酌着开口：“我妈给我寄了一些无花果，我记得你爱吃，给你带过来了一些。”
顾回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她拎着的口袋，疏淡的口吻：“不用了，我也不是很爱吃。”
顾眉妩抿唇，将心中的憋闷强制压下：“顾回，我知道你表白失败，心情不好。
但你也不能一首这样困住自己啊。
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讲出来。”
顾回沉默着往回走，顾眉妩跟在一旁：“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以前你帮过我学习，作为朋友，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陪你度过这段时间。”
顾回突然脚步一顿：“会喝酒吗？”
夜里的酒吧，多数是嘈杂的。
顾回带她来的却是一个清吧。
轻缓的音乐流淌在每个角落，客人也在低声交谈，灯光温柔，氛围舒适。
顾回是真的来喝酒的，从进来就开始喝了三瓶了。
当他拿起第西瓶时，顾眉妩按住他手。
“顾回，光这么喝没意思，要不，咱们俩玩个游戏啊？”
顾回打开她手：“没心情。”
顾眉妩看着他仰头又喝完一瓶，眉毛挑了一下：“就是想醉是吧？”
顾回乜她：“我找你来，是陪我喝酒的，若是劝我，趁早走。”
顾眉妩呵笑一声：“好好好！”
“服务员，给这位先生，再上五提。”
顾眉妩将酒摆满桌，一瓶一瓶的启开，放在顾回面前。
顾回抬眼睨她。
顾眉妩笑的温和：“放开了喝，我请你。
不够再要。”
顾回顿了一下，拿起一瓶，几口解决，又拿了一瓶。
但他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顾眉妩开瓶的速度。
“好喝吗？
要不要来点下酒菜？”
顾眉妩偏头看他，没等到回答，兀自笑了一下：“算了，你应该没肚子装菜。”
顾回：……半个小时后，顾回喝酒的速度降下来，因为他平均两三瓶就要冲到卫生间狂吐一气。
一开始还能自己跑过去吐，后来，没有顾眉妩的搀扶，站都站不稳。
吐了一气回来后，全身软在椅子里摊开了仰着头喘粗气。
灯光打在天棚，闪烁不明，交替相映。
顾眉妩没再开酒，手中捏着纸巾，凑近他的脸，一点点擦掉眼角流出的晶莹。
“顾回，难受就说出来吧？”
顾回眼眸微动，睨着天棚的霓虹。
“我喜欢她三年。
高一的时候，我们是同桌。
她样样都好，跳舞，唱歌，弹琴，演讲。
可就是有点粗心，每天都忘点东西。
第一次，是忘带材料费，我借给她的。
第二天她忘记还我，第三天想起来，脸红着跟我道歉。
第二次，是把我的作业装走，害我第二天被老师罚站。
第三次，又把自己的卷纸落在我这，呵呵，第二天，也被老师罚站。
她还会打高尔夫，高二的时候，获得全国青少年逆战杯银牌。
她喜欢看篮球赛，可却很少来看我打球。
她想考维大，我便改了志愿，也来了维大，结果，她说我很好，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邓幻。
邓幻，呵……”这是顾眉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顾回的眼泪，像是没有尽头，擦湿了一张面巾纸，顾眉妩蹙眉又换了新的。
“你今天也见到邓幻了，他比我强吗？”
顾眉妩想都没想，在她眼里，顾回就是最好的呀，哪里还需要和别人比较？
“顾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
我眼里的你，很完美，别的人，是不能比的。
你也要明白，你很优秀。
只是，她喜欢的点，你没有，邓幻有，而你有的点，可能邓幻还没有呢。
不能因为一次表白失败，就否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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