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虚拟人》

第三章 宝藏秘密（七）

第三十四节图纸秘密（二十三）
“夏老头，不，我应该叫你夏先生，记得你还教过我读书识字呢？怎么样，在这挺舒服吧？”诸良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呸！当初真是瞎了眼，教了你这个白眼狼，你这样会不得好死。”夏父恶狠狠地骂他。
“别这样呀，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女儿所赐，谁叫我那样喜欢她呢？她可是个尤物呀，可惜被元本初那小子捡了个便宜。你想想，夏老头，老子会甘心吗？”
“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只狗，恐怕连狗都不如，不配说夏兰。”
“好歹我们也做过一回邻居，说话不要太难听，只要你乖乖地叫夏兰到我身边来，你现在犯的罪我可以把它抹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你可没什么好下场，私通反贼可是要杀头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畜生，你大概没忘记吧，我不是教过你吗？看来你的脑子早让野狗吃了，只留下一些腐烂变质的秽物。”
“你爱说不说，我反正不着急，慢慢来，自然会有人比我更着急的，到时乖乖地投进老子怀抱老子还不想用了。”
“你个畜生，雷会劈死你的，你不得好死……”
“你就在这骂吧，老子还得领赏去。”说完，诸良离开了牢房，他得赶紧向六爷汇报去，说不定还会有赏赐。这边就先这么着吧，夏兰退早都会是自己的，想到这儿，又暗自冷笑几声。
尽管知道求陈六也不可能放了岳父，但元本初不得不来此，把门的伪兵让他在门外等候，过了许久才让他进去。
陈六坐在木头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对元本初的到来视若无睹。为了岳父，元本初必须强压心头怒火，平静地问道：“六爷，我不知道你的手下为什么要把我岳父抓起来？”
“是元老板呀！我当是谁呢？我现在不是什么六爷，而是这淮南城里的联防团团长，这是R军少佐亲自任命的。”陈六抬了抬眼皮，完全不理会元本初的问话。
陈团长，我呸！还不就是个汉奸。元本初微微怒道。“那我该叫你陈团长啰，请问为什么把我岳父抓起来，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是来求我呢，还是到这来要人？如果是求我，就好好说话；如果是来要人，你去跟R军要。”陈六听出元本初口气不对，心想你也不识相点，还当是以前啊，现在这儿还不是老子说了算，连你老婆看不看得住还得打个问号。
“那陈团长，你总该告诉在下，为什么要抓我岳父？”没办法，元本初只有放缓语气。
“你口气好点，我就告诉你。记住，这儿是我陈六的天下，过去你父亲看不起我，自视清高，现在你得学乖点，要不然没什么好果子吃。”陈六还不忘教训起元本初来，想给他下马威。
元本初脑子里翻江倒海，几次到嘴边的话又被强压回去，这个时候，不能和这汉奸头子一般见识，先救出岳父再说。
见元本初不作声，陈六威吓他道：“年轻人，你岳父这回犯的事可不小，私通反贼，R军可是要杀头的。”
“我岳父是个本分生意人，怎么会私通反贼，肯定是有人故意嫁祸的。”元本初不相信，这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证据确凿，大家都看到的，能抵赖过去吗？”陈六说完吩咐门口的卫兵把诸良叫来。
诸良来了后，陈六叫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元本初。
元本初听完后还是不相信，这一定是诸良那厮挖好的陷阱让岳父跳，等见了岳父便能知晓，于是问道：“那我总能见见岳父吧？”
“不行，他是重犯，R军不会同意。”陈六一口回绝。
“陈团长，我岳父在这并不认识什么人，这位诸队长也了解。你就直说吧，多少钱可以救我岳父出来。”元本初忍气吞声，心想明明是你抓走我岳父，却抬出鬼子兵来挡，无非是想要钱，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什么金钱了，只要救出岳父，就想方设法离开淮南。还是父亲说得对呀，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既然元老板如此，那我去帮你说说看，你就先准备五千大洋吧，至于见呢只能是让他女儿见，这也还是看在我与你父亲多年交情的份上。”陈六对元本初说道。他不但要卖这个关子，而且还要走一步更阴险的棋。
五千大洋，这汉奸真是要呀，就是把所有的铺子都当了也不值呀，这还只是先准备的，还不知后面会要多少。元本初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连父亲的那座四合院也得当了。想到这儿，越发觉得对不起父亲，后悔自己当初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便说道：“那就谢谢陈团长了，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便告辞离去。元本初只想尽快弄清真象，也好把岳父救出来，却并没意识到，这正是陈六设下的又一个局。
元本初走后，陈六与诸良四目一对，禁不住冷笑不止。陈六说：“这下商埠街上从此找不到元家了。”
“就是，团座就是高明，这下让他人财两空，连老婆也抱不成。”诸良附和道。一想到元家即将破落，诸良仿佛已经看到夏兰正向自己怀里扑来，心里美滋滋的，跟喝了蜂蜜似的，却没发现陈六用怪怪的眼神打量他。
第三十五节图纸秘密（二十四）
元本初把事情的原委跟夏兰说了一遍，夏兰急得象丢了魂似的，一时没了主见。听丈夫说要把茶楼家产都当了准备救父亲出来，心里面除了感激也说不上什么。这个经历太多苦难的女子原本以为嫁给元本初后，从此就可以远离灾难，过上幸福生活，却不曾想到，才刚刚品尝到一丝幸福的味道，就又被拖入灾祸之中，饱受折磨。要知道，在乱世之中，要想获得幸福生活谈何容易？
元本初也是心急火燎，虽然经营了许多年的茶楼，可手中并没有什么现钱，所有加在一起也只有一千多点，远远不够。以前的收入都是父亲掌管着，自己也是最近两年才开始有些余钱，况且很多用于扩展生意。元本初想到余下的钱父亲也许能拿出，可这么大的一笔钱，父亲听了定会急坏身体。想想还是先把这些铺子和家产当了再说，本来父亲走的时候就要他处理了生意，意思是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已经没有什么生意好做了，还不如回乡下，总能混口饭吃。几个铺子和茶楼父亲是说了的，可以由自己处理，但四合院父亲并没有说过，房契虽然也在自己身上，还不知父亲会不会同意。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几间铺子和茶楼当不了几个钱，真正值钱的也只有那座四合院，况且现在是乱世，价钱出得又低。
从当铺出来，元本初握着八千大洋的本票，心如刀绞。除下小本茶叶铺，其它几个铺子、茶楼和四合院总共只当了八千大洋，这要放在以前，起码也可当上一万呀，尤其是父亲的那座四合院，记得当初父亲买下来时就花费了六千多，还不包括里面的家俱等摆设，后面装点还花费了不少。想起就心痛，觉得对不起父亲，等以来有了钱，一定要赎回来。
一回到茶楼，元本初就同妻子把日用的物品搬到了小本茶叶铺。当铺只给了他一天的时间，必须尽快空出来，要不手中的本票也兑不了现。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茶楼转嫁他手，元本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昔日风光无限到今天这般落魄，这世道真是捉弄人。他摇摇头，重重地关上茶楼，也罢，再也不用交那该死的保护费了，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元本初带着妻子来到陈六府上，把准备好的五千大洋交到他的手中，要求见夏父。陈六盯着白花花的五千大洋，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吩咐手下开车带夏兰去伪军监狱。元本初想上车，却被那个伪军驾驶员拦住了。“我们可是说好的，只准你老婆去，你要是去了，后面的事办不好别怪我。”陈六拿着一个大洋放在嘴巴上使命一吹，然后放在耳边细听，看也没看元本初。元本初没办法，只得交代妻子几句，告诉她放心，自己会在外面等她，然后叫了一辆黄包车跟在后面。
夏父见到自己的女儿来看自己，很是惊讶，忙问夏兰是怎么进来的，听了之后稍稍安了心。夏兰看见父亲在牢中受苦，哭个不停。夏父叫女儿不用难过，趁伪军不注意时悄悄把事情的真象告诉了夏兰。说诸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夏兰跟随元本初赶快离开淮南，走得越远越好，不要管他，他一把年纪也没什么想头，只要女儿他们平安就好。夏兰不肯，哭着说元本初一定会想方设法救他出去，还想问父亲想要点什么时，守牢的伪军在一旁催促时间到了。
元本初在大门口等到出来的妻子，赶紧问她情况，夏兰一五一十说了。元本初恨得咬牙切齿，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是诸良那厮贼心不死。
元本初让妻子先回家，自己再去找找陈六，准备把所有的家当全部压上，一定要将岳父救出来。他现在已经知道岳父是被陷害的，那么陈六无非是要借诸良的手来达到他要钱的目的，只要他把全部家当都压上，陈六断然也不会拒绝。就算父亲和他有过一些过节，可也不至于致人死地。
这只是元本初自我想法，他哪知道，还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他。
夏兰走后，夏父越想越不对劲，女婿为了救他把全部家产都当了，把钱给了陈六，可诸良的心不在钱上，会甘心吗？他是过来人，经历过这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人性看得比较透彻。再这样下去，怕是钱花光了，人也还是逃脱不了受害的命运，与其如此，还不如……
夏父要守牢的伪军把诸良叫来，说是有事相商。
诸良听说夏父主动要和自己商量事情，心想定是夏兰的事，高兴得心花怒放。他吩咐手下把牢门打开，去掉了镣铐，又喝退左右离开，还给了一把椅子让夏父坐。“我想好了，在这乱世当中，夏兰跟着元本初少不了担惊受怕，过不了好日子，难得你对夏兰一片情深。”夏父站起来说：“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诸良听得嘴巴也合不拢，想也没想就上前，还故意把耳朵往夏父的脸上凑。
夏父看着这个离自己不过半尺的混蛋，想起好好的家庭被其折腾得支离破碎，现在还不死心，仍然要拿自己当筹码，*夏兰往火坑里跳，猛然张嘴死命咬住诸良的耳朵。
诸良还沉浸在美梦之中，以为可以听到夏父亲口答应夏兰今后是自己的，猝不及防耳朵被咬了一个正着，只感觉一阵痛切骨髓的疼痛感传遍全身。他张口惨叫，声音响彻整个牢房，血顺着夏父的牙齿流得他满脸都是。
诸良边嚎边叫夏父松口，就差没跪下求饶了。夏父怎会松口，恨不得把他咬死，要不是他，自己和老婆儿子也不会阴阳两隔；要不是他，自己和女儿也不会差点走散；要不他，女儿女婿也不会当了全部家产……
夏父咬住诸良的耳朵不放，心里想着，你去死吧，这个挨千刀的畜生，我就是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残缺不全。
诸良的耳朵已经被咬裂了一个小口，眼看着他的耳朵就要被夏父咬掉。这时，守卫在门口的伪军听到诸良的哀嚎声后纷纷跑了进来，只看见诸良已经痛得弯腰单腿跪在地上，还是“哎哟”大声嚎叫不止，脸上、地上、身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吓得一个个傻站在那儿发呆，不知所措。
“还不把这个死老头给我拖走，想疼死老子呀？”诸良看见手下到了，却在那发愣，气都快气死了，连忙喝道。那些伪兵听诸良这么一喝，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去拉夏父。可夏父就是死咬住不松口，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这么一拉一扯，诸良又痛叫不止，几乎晕过去。诸良是又气又痛，直叫唤：“你们他娘的真笨，有武器不会用呀，要你们做什么用。”他这么一提醒，几个伪军立即拿枪托死命在夏父身上砸。只听“咚咚”声不止，血从夏父的嘴巴喷出，溅了诸良满头满脸都是，当然诸良又少不了鬼哭狼嚎一阵。没过多久，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就这样佝偻着身子倒在了地下，嘴巴里留下了一只耳朵。天啊！这个老人到死都没松口，硬是生生地咬掉了诸良的一只耳朵，刚才那声惨叫正是耳朵被咬掉时诸良的哀嚎。伪军们还以为是老头的叫声，直到看见那只血淋淋的耳朵。
诸良用手捂住还剩下的一点左耳，全身打颤，脸色惨白，不知是惊吓还是疼痛，他连连摆手让手下把眼前这个死老头拖走。等到夏父被拖到门口时，他又叫手下把自己被咬掉的耳朵拿出来。这个时候，诸良已经清醒许多，他曾经听R军说过，可以通过外科手术把人体身上掉下来的器官接起来，自己可不愿做“独耳人”。见到夏父怒目圆睁，牙关紧咬的样子，那帮伪兵很是害怕，都不敢动手，直到诸良发火叫了声“要老子亲手动手呀”，才慢腾腾地动起手来。夏父已死，全身关节已经变得僵硬，尤其是上下牙关，伪兵们死命掰都掰不开。没办法，伪兵们只有用匕首撬，直到把上下门牙全部撬光才掏出那只血淋淋的猪耳。可怜的夏父，生前被诸良害得家破人亡，死后还要被这恶棍毁尸，真是苍天不公呀！
夏父的惨死，诸良没有丝毫的愧疚，相反，他盯着夏父的尸体，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死老头，这么想死，让老子遭这罪，我就让你女儿难过。”现在，诸良已经演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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