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深秋的雨总是来得急，写字楼玻璃幕墙上的雨痕扭曲了城市霓虹。
林深推开会议室的门时，中央空调的冷风裹着咖啡味扑面而来。
十二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他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黑色衬衫领口露出嶙峋的锁骨。
裁员名单在投影幕布上投出惨白的光，第三行"苏暖"两个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总监？
"人事经理的尾音上扬。
钢笔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林深忽然想起昨夜在茶水间撞见的场景。
凌晨两点的办公区只剩那盏鹅黄色台灯，穿米色针织裙的姑娘蜷在转椅上，发梢垂落遮住半张脸。
电脑屏幕映得她睫毛都在发光，手边马克杯里拿铁早已凉透。
此刻那姑娘就坐在会议桌尽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今天涂了豆沙色口红，衬得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脆弱。
林深注意到她睫毛膏有些晕染，在眼睑投下浅灰阴影。
"实习生不在裁员名单内。
"钢笔"咔嗒"一声扣在实木桌面，"苏暖转正手续上周已经审批通过。
"会议室响起压抑的抽气声。
苏暖猛地抬头，撞进林深漆黑的眼睛。
他正在解袖扣，冷白腕骨上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银灰色袖扣折射着顶灯，晃得她眼眶发酸。
雨下得更急了。
苏暖抱着纸箱冲出写字楼时，高跟鞋踩进积水洼。
丝袜瞬间浸透，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她站在便利店屋檐下翻找交通卡，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黑伞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伞柄，林深的驼色大衣肩头落着细密雨珠。
"去地铁站？
"他声音比会议上低八度，伞面已经倾斜过来。
雨点砸在伞布上的声响盖过了苏暖的心跳。
她数着林深的大衣纽扣，第三颗纽扣边缘有些磨损，这发现莫名让她鼻尖发酸。
转过街角时，男人突然停步。
"哭什么？
"苏暖这才发现雨水混着泪水在下巴汇成溪流。
24小时便利店的光晕开在雨幕里，她看见林深喉结动了动，腕表表盘闪过一道蓝光。
"您为什么......""你给美欣集团做的提案我看过。
"林深把伞又往她那边偏了偏，"儿童智能手表的交互设计，用AR技术还原 constellations 投影。
"他突然轻笑一声，"市场部那帮蠢货。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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