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女主前期偏弱,但主打一个你强我敬你,你弱我欺你。
宗旨:人不犯我,我可能犯人。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凡尘界 池村少女蹲在河边,手里小心翼翼的抓着粗布衣裳,没入水中淘洗着。
春日的水依旧冰凉,将池鱼的手冻得通红。
但池鱼好似感觉不到寒冷,双手在衣服上不断搓动着,在水面漾起层层涟漪。
“明日我我带你去县上,万一被仙人选中了呢,那我们家就飞黄腾达了。”
此时河边路过两个人,是她家隔壁的王婶和她的儿子。
方才说话的那个人是王婶,此时正满脸期盼地畅想未来。
“娘,都不一定能选得上。”
王贵撇撇嘴,似乎对仙人不感兴趣。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呸呸呸,肯定选得上。”
王婶一巴掌拍在王贵的背上。
王贵:“什么仙人嘛,和镇子上的那个半仙一样骗人的。”
“你懂什么?”
王婶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婶。”
池鱼从河边站起,一边拧干衣服,一边笑着冲王婶打招呼。
“唉,又在洗衣服了?”
王婶温和地冲她点头。
“对啊”,池鱼笑得乖巧,假装好奇地问,“王婶,你们方才说的仙人是什么啊,我们县上来仙人了?”
“你爹娘没跟你讲吗,昨天村长就通知了,你爹娘还说要带你弟弟去镇子上呢,难道没告诉你......”王婶说了一半,忽然住嘴。
池鱼故作落寞地垂下眸,指尖掐入掌心逼出一点泪光,声音中带上几分隐忍的哀伤:“许是爹娘还没来得及同我说罢了。”
“定是这样的。”
王婶有些尴尬,讪讪应了句。
村上的人谁不知道池家人向来重男轻女,对这个大女儿向来苛刻。
王婶干站了一会,赶紧对池鱼说,“不多说了,我家有些事,先走了。”
说完就拉着王贵匆匆离开。
池鱼看着王婶远去的身影,眼角的悲伤倏然消失。
她将洗好粗布衣裳随手丢进木桶,垂着头站了一会,神色不明。
仙人吗?
倒很想见识见识呢。
如此想着,她端起盛衣服的木桶回了家。
远远便看见家中门户大开着,池鱼疑惑地皱眉。
她记得她出门的时候关门了,莫非是爹娘回来了?
以往这个时间娘和爹应该在地里忙,弟弟在学堂读书,家中应该没人才是。
“池姐姐。”
池鱼忽然被人叫住,定睛一看,原来是同村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同样不受家中人待见,才七岁就被拉去干活。
有几次池鱼在河边看见她洗衣服,就会帮她一把,所以两个人关系还不错。
“怎么了?”
池鱼看小姑娘的表情像是有话要说,于是看了一眼家门,将人拉远了些。
“池姐姐,我,我看见隔壁村的那个李春花去你家了。”
小姑娘咬着唇,拉住池鱼的衣角。
“池姐姐,你是不是要嫁人了,我不想你嫁人。”
小姑娘有好几个姐姐,都是这个李春花说的媒,她的姐姐们嫁走之后就没一个回来的。
所以在小姑娘心里,嫁人就代表永别。
池鱼的手指紧紧捏住木桶的边缘,心中一阵发寒。
嫁人?
她才十三,娘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给她说媒。
池鱼闭眼缓了缓思绪,然后放下木桶,温柔地看着小姑娘:“小草,李春花去我家还有别人看见了吗?”
池草摇了摇头:“我没看见别人。”
说完,她担忧地看着池鱼:“池姐姐,你也要走吗?”
池鱼摸了摸池草枯黄的发丝:“答应姐姐,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好吗?”
池草不明所以,但还是重重点头:“好,那姐姐,你会走吗?”
“当然不会啦。”
池鱼睫毛垂落的阴影遮住眼底的讥诮。
池鱼哄骗小姑娘时,拇指下意识摸着池草的后颈。
小姑娘得到了池鱼的肯定,立马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走了。
池鱼笑着看小姑娘离开,脸上的笑容散去。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自家房子,然后蹲在窗子下面。
窗户是关着的,但己经能听见里面的一些声音。
娘和媒婆似乎己经说好了,池鱼不知道她们具体谈论了什么。
但她听清了一个名字——李财主,一个能当她爷爷的人。
但却是镇子上有名的大户人家,有良田无数和数不尽的家财。
可这人妻妾成群,嫁进去,可就是一眼能望得到头了。
连七岁稚童都明白的道理,她的爹娘怎么可能不明白。
装聋作哑,然后将她往火坑里推?
做梦!
屋内。
“那可就说好了,二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许少。”
李春花:“李财主怎么会这点银子,别担心,少不了你的。”
“唉,我就这一个女儿,要不是儿子上学费钱,我也不会这么早把她嫁出去。”
池母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实际是在试探还能不能加价。
李春花手一摆,脸一沉:“二十两够多了,能置五亩田地了。”
池母摇了摇头,作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只是我那苦命的鱼儿哟——”李春花啐了口枣核:“李老爷抬举,这么莫大的荣幸,说什么苦命话来?
要不是我和李财主有点亲戚关系,这种好事能轮不到你家。”
池母闻言收起那副伪善的样子,附和着道:“是,只不过我这做娘的心中还是舍不得。”
心里实则是在暗骂:还不是李财主看上池鱼,你在这邀什么功。
“日子定在下月初八,到时银子会和轿子一起送过来的。”
池母:“这么快?”
下个月初八,那不就是十天后。
李春花:“李财主着急嘛,当然是越早越好。”
原本李春花是打算今晚就把人带过去,但池鱼她娘还想在村里要点脸,自然不肯,只能推到十天后。
李春花心里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娶妻,这么正式干什么?
但池母心里想的却是:该走的礼仪还是要象征性地走一遍,不然他们家可真就变成卖女儿了。
池母和李春花商量完,就把人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
蹲在外面的池鱼早就在两人结束交谈前就站起身。
此时她站在离家十几米的地方,缓缓走过来,好像刚回来一样。
李春花从池鱼身边走过去,池鱼下意识偏头看了李春花一眼。
然后看着池母,有些疑惑道:“娘...她怎么在我们家?”
池母没想到池鱼回来的这么快,显然是有些慌张,遮遮掩掩道:“她啊,她找我有些事情。”
“原来是这样。”
池鱼好似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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