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皇宫的庭院静谧得仿佛连风声也都隐去了。
秋日的夜晚，寒意阵阵，连同那随风飘落的枯叶，似乎也在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悲剧而哀悼。
凤芸汐跪在御书房门内，听着柳依依轻颤的声音，“陛下.......”柳依依的身子轻轻地靠在穆言洲的怀里，眼中闪烁着泪光，但那一抹隐隐得意的笑容却藏得却是极好。
穆言洲的目光由温柔转冷，先是对着柳依依说，“爱妃乖，好好养胎。”
随后又转向凤芸汐，他的眼神冷得如同冬夜的寒风一般，声音更是如刀般刺入凤芸汐的心，“朕让你滚出去，听不懂人话吗？”
凤芸汐强忍住泪水，不让它们落下来，她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决绝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处她曾以为温暖的所在。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那个曾经爱她入骨的男人己经不见了。
穆言洲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目光微微黯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陛下，芸汐姐姐怎么了？”
柳依依娇声娇气地问道。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柳依依，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没事，不用管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柳依依依偎在穆言洲的怀里，心里暗喜，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娇嗔道，“陛下，您可不要因为她而生气，不然依依会心疼的。”
穆言洲宠溺地摸了摸柳青青的头发，柔声说道，“朕怎么会生她的气，不过，朕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凤鸾宫，凤芸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床边，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回想着和穆言洲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神空洞而绝望。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看着桌子上放的一把匕首，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她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肚子。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自缢了。”
太监和宫女们纷纷喊道。
听到动静，穆言洲急忙赶到她的寝宫，推开门，他看到她倒在血泊中，脸色瞬间苍白，急忙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凤芸汐的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嘴角溢出鲜血，她露出一个凄美至极的笑容，凤眸湿润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左眼尾处的一点红色泪痣，生来带着一股子邪魅冷意和厌世感，此时这颗痣显得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陛下，您现在可满意了？”
凤芸汐的语气轻蔑，笑容苦涩。
看着凤芸汐苍白的脸色，穆言洲心痛不己，他连忙伸手捂住她的伤口，试图把血止住，“芸汐，你疯了吗？”
她凄凉一笑，泪水从脸颊滑落，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
穆言洲回想起自己对风芸汐做过的事，也是悔不当初，不禁愧疚的流下了泪，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凤芸汐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大滩血液，脸色苍白如纸。
“陛下，若有来世，愿永不相见。”
声音微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掉一般，话落，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涌出。
她看着穆言洲，眼神中满是绝决和悲凉，最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闭上眼睛，穆言洲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他紧紧抱着她，泪水像是止不住一样不停的往下流，他仰天长啸，声嘶力竭地喊道，“芸汐！”
凤芸汐死了，死在了她最爱穆言洲的时候，也死在了最恨他的时候。
她带着对他的爱，也带着对他的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柳依依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
她走上前，假装关切地问道，“陛下，芸汐姐姐怎么样了？”
穆言洲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凤芸汐，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柳依依见状，试探性的问道，“陛下，芸汐姐姐她……是不是……”穆言洲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看着，厉声道，“够了！”
柳依依被穆言洲的眼神吓到了，她连忙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说道，“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关心凤芸汐姐姐。”
穆言洲没有理会柳依依，他抱起凤芸汐，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朕再也不想看见你。”
柳依依看着穆言洲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她握紧拳头，心中暗道， “凤芸汐，你死了也休想和我抢陛下。”
夜幕如墨，笼罩在皇宫的每个角落寝宫内，烛火微弱地摇曳，映照着凤芸汐苍白的脸庞。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安详地沉睡，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角的泪珠似乎在诉说着她心中的释怀。
穆言洲坐在床边，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悔恨。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脸颊，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更不该爱上别人。”
凤芸汐的眼角流下一滴泪珠，晶莹剔透，仿佛回应着穆言洲的忏悔。
穆言洲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芸汐，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我会一首守护着你。”
泪珠逐渐增多，滑落在枕头上，她的身体也渐渐冰冷。
穆言洲心如刀绞，紧紧地抱着她，久久没有松开手，他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时，太医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连忙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
穆言州抬头看着太医，眼神冰冷，命令道，“还不快给皇后看看。”
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为凤芸汐把脉，片刻后，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皇后........皇后娘娘............她己经香消玉殒了。”
穆言洲愣住了，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久久不能释怀，许久才缓缓开口，“知道了。”
太医如释重负，起身行礼后匆匆离开。
穆言洲抱着凤芸汐，脑海中浮现出他们曾经相爱的画面，悔恨交织，痛苦不堪。
这时，柳依依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幕暗喜，但表面上依然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陛下，芸汐姐姐她怎么样了？
穆言洲没有理会柳依依，依旧抱着凤芸汐。
柳依依走上前，试图去拉穆言洲，却被他一把推开。
柳依依被摔倒在地，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泪水，“陛下，臣妾只是关心芸汐姐姐，陛下何必这样对我？”
穆言洲看着她，目光一冷，拔高了音量 ，“滚。”
柳依依呆愣愣地看着穆言洲，有些不可置信道，“陛下......”穆言洲没有理会她，抱起凤芸汐，大步走出寝宫。
穆言洲把凤芸汐的灵堂设在正殿，他命人将她的牌位放在正中央。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牌位，眼神哀伤。
这时，柳依依却再次走了进来，一脸忧心道，“陛下。”
穆言洲依旧看着凤芸汐的牌位，没有回应。
柳依依将手搭在穆言洲的肩膀上，一脸忧切，语含悲慨道，“陛下，您不要太伤心了，芸汐姐姐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您这样。”
穆言洲转过头，抬眸，眼底宛如冰封，沉声道，“朕说了，叫你滚，你是耳朵聋了吗？”
柳依依连忙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扶着还未显怀的肚子，“陛下，臣妾只是担心你。”
穆言洲没有理会她，站起身，走到凤芸汐的牌位前，伸手抚摸着牌位上的字迹。
这时，一个太监匆忙走来，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陛下，李丞相求见。”
穆言洲回过神来，脸上情绪微微调整，显得更加冷峻与威严。
他挥了挥手，“宣。”
丞相走进大殿，见到穆言洲，立刻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穆言洲摆了摆手，示意丞相平身。
丞相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问道，“陛下，老臣听闻皇后娘娘……...”穆言洲眸光微动，打断了丞相的话，“皇后己经香消玉殒了。”
丞相闻言，也是唏嘘不己，沉默之后缓缓说道，“陛下，您节哀顺变。”
穆言洲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凤芸汐的牌位上，因为哭过瞳孔充血而浑浊，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无尽的悲伤。
大殿内，烛光晦暗，西周静寂，只听得见众人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丞相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内心挣扎许久，“陛下，臣斗胆问一句，您真的爱皇后娘娘吗？”
穆言洲沉默片刻，低声道，“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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