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雨丝斜斜打在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林夏把最后一份提案书塞进碎纸机时，电子钟刚好跳到19:30。
茶水间飘来速溶咖啡的焦苦味，她摸了摸起球的针织开衫口袋，那张写着"云上居VIP包厢"的纸条被体温焐得发潮。
这是本月第三次相亲。
推开包厢门时，吊灯在青花瓷碗碟上投下油腻的光。
对面男人西装革履，领带夹镶着俗气的碎钻，目光像黏腻的蛛丝缠上她锁骨。
"林小姐真人比照片更......有韵味。
"他推开菜单，尾指故意擦过她手背。
林夏想起上周提案会上，甲方代表也是这样摩挲她的企划书。
当时她把冰美式泼在对方裆部，代价是年终晋升名单上被划去的名字。
"我去洗手间。
"她抓起手机。
走廊LED屏正播放反诈宣传片，女主播甜美的声音在说："当对方频繁提及投资理财......"手机震了震，聊天框弹出星空照片。
[今天的猎户座特别亮]配着这句话。
林夏靠在大理石墙面上，看着那个叫"默"的ID发来的第二十三张夜空。
自从在读书论坛相识，这个人总会在深夜分享星轨图，有时附上几句聂鲁达的诗。
"又在相亲？
"消息跳出来时，林夏差点摔了手机。
转头看见走廊镜面映出自己泛红的耳尖，像偷吃糖果被逮住的孩子。
---秋初的暴雨冲刷着空调外机，林夏蜷在飘窗数银行卡余额。
陈默送的羊毛毯还带着雪松香，他说这是老家母亲亲手纺的。
三个月前那个雨夜，他浑身湿透站在她门前，说公司临时外派要离开半年。
显示器蓝光映着转账记录——装修押金15万，购房资格审核费8万，还有昨晚刚转的"打点关系费"6万。
手机在掌心发烫，红色感叹号刺得眼睛生疼。
派出所民警递来纸巾时说："虚拟号码，境外服务器，照片是AI合成的。
"做笔录时她才惊觉，连他掌心的痣都是P上去的。
天台铁丝网在暴雨中摇晃，二十九楼的风卷着碎纸片飞舞。
林夏认出其中有张星轨图，是陈默说要在新房天窗看的夏季大三角。
鞋跟卡进排水孔时，她听见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
"姑娘，看得到我胸前的反光条吗？
"浑厚男声穿透雨幕。
橙黄救援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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