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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刺鼻

寒冬朔雪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沈芳菲秦舟的言情小说《檀香刺鼻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言情小作者“寒冬朔雪”所主要讲述的是:及笄礼一群土匪将我劫三天三夜家人才找到衣衫残破的当我那探花郎竹马便同我退了数不清的聘礼被送往那庶妹沈芳菲屋断念之连中三元的新科探花郎骑着高头大带着陛下新赏的数箱东亲自上门下“瑶那年墙头马我便知你是我唯一的如今我考取了功终于换得聘你的机你可否愿状元郎玉面薄唇含我愣了半晌才点三年我带着白茶梨汤去接他回翰林院将他同...

主角:沈芳菲,秦舟   更新:2025-04-11 10:3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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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上,一群土匪将我劫走。

三天三夜后,家人才找到衣衫残破的我。

当晚,我那探花郎竹马便同我退了婚,数不清的聘礼被送往那庶妹沈芳菲屋中。

断念之际,连中三元的新科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陛下新赏的数箱东珠,亲自上门下聘。

“瑶瑶,那年墙头马上,我便知你是我唯一的妻,如今我考取了功名,终于换得聘你的机会,你可否愿意。"状元郎玉面薄唇含笑,我愣了半晌才点头。

三年后,我带着白茶梨汤去接他回家,翰林院外,将他同小厮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少爷,三年前您叫我找山匪趁乱入府,劫走夫人,夺她清白,如今她对您这般温柔体贴,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秦舟沉默不语,片刻才哑声应道:“芳菲性子软,受不住母亲的嗟磨,我总得给她寻个体面又舒坦的好夫家才是。"“可夫人无辜受了牵连……”“……我自会用生生世世来偿还。"1、京城里无人不知我沈婉瑶绣工一绝,替圣上绣过龙袍,为太后绣过万寿被,针脚如诗。

出身更是一等一的好,我父亲乃当朝丞相,祖父则是先帝帝师。

母亲虽早逝,但有宫里的嬷嬷照看着,仪态万方,自幼在家中学堂里诵读,四书五经无不精通。

貌若牡丹,眸比春水,腰肢细软,青丝飘然,偏偏学的却是治家之道,说的是经纶之文,端的是当家主母的气度。

还未及笄,想娶我的人就踏破了门槛,我那庶妹只有嫉妒的命。

一朝失了贞洁,所有人皆视我如洪水猛兽,闺门前冷冷清清,蜘蛛也不愿留在此处。

就连我最引以为傲的绣工,也因指骨尽裂,连筷子都握不起,更别提绣花针了。

三年来,秦舟同我相敬如宾,若能这般安稳地过着,也甚好。

夜深了,整个翰林院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我将侍女留在马车边,亲自端着食盒,正欲推门而入。

不闻墨香,只有酒臭熏天。

“罢了,终是我欠芳菲的……”三年来,我同床共枕的好夫君,竟是使唤土匪凌辱我的真凶。

轰鸣之音充斥整个脑袋,苦心呕意如潮般涌上喉间,我连手中的食盒也握不住了。

突兀坠地声,瞬间引得房内的二人止住话头,快步走向此处。

慌忙逃窜间,梨汤滚烫,穿过薄薄衣物,激得我腿间肌肤红肿。

我却只顾得坐马车逃离这是非之地。

“瑶瑶,我给你带了只簪。"秦舟掀开层层帘幕,语中含笑,我却慌忙擦泪,都没来得及遮掩腿上的红肿。

“谁伤了你!”昏暗灯光下,他一眼便望见伤处,怒道。

我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一个侍女失了手,不打紧,只是看着严重。"他仍是不放心,细细借着烛光照过,又涂了药,这才罢休。

月光莹莹,洒在我如玉的肌肤上,越发显得细嫩,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腰间,春情盎然。

“瑶瑶……”他低唤。

这是他第一次在十五之日外碰我。

心底又燃起一丝火星,我试探道:“初十那日,你能陪我去医馆治疗手伤吗。"他冷色呵斥:“那日我素来有要事在身,你又不是不知,怎会这般不懂事。"我又怎会不知,风霜雨雪,皆是我一人去医馆,换那零星半点的痊愈希望。

我早该知道的,原是我太痴。

“恭喜夫人,大喜啊。"大夫刚一搭上手腕,就眉眼放光,不住地摸着胡须。

又不是能再拈绣花针,喜从何来,我抬抬眼。

“您已怀孕二月有余,且脉象跳脱非凡,定是麟子啊。"这大夫是嬷嬷的同乡,我信他,只是孩子来得实在不巧。

“给我一份打胎药,莫要告诉旁人。"既然孩子不是被期待着的,不来这世上也罢。

2今日清晨,我还在睡梦中,秦舟便已先行出门,他将动作放得格外轻,生怕吵醒我。

正当他替我折上被角时,我回了点神志,他却只是轻轻拍拍我的左手,又替我合上眼,往手心塞了昨夜那只簪。

“今日夫人带这只。"他耳语道,“青鸟翠簪,殷勤传信,最衬瑶瑶的好颜色。"话毕,吻在额心,微凉湿润,气息暖柔,我又陷入睡梦中。

秋雨绵如牛毛,细如银针,我却无心欣赏这好景。

每当下雨天气,我受了伤的手便如万虫啃噬般,疼痛难耐、麻痒刺骨,再好的止痛药也压不住从骨里泛起的钻心剜骨之痛。

我掀起帘幕,望着漫天的雨,怀中紧握着药包,面色无悲也无喜。

我忽地探出右手,去接从天而降的细雨,冷风吹起衣袖,细腕颤颤,指骨吱呀作响,我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小姐,您不可这般折磨自己啊。"听雪劝阻声中,满是哭腔,跪于席上,将我手从窗外拽了回来。

我已然陷入幻觉中。

茅屋残破,耳边风声大得要将鬼怪也吞噬,我被蒙着眼,堵了嘴,求助都唤不出一声,只得被困在这荒天野地里。

泪如泉涌,却都只被眼角黑布吸去,连水晕也留不下一圈。

我醒来之时,只觉小腹绞痛万分,耳边人声模糊不清。

短暂停歇。

但随刺耳笑声再次响起的,是手掌传来的死死踩压锐痛,力度极尽狠毒,仿佛要将我的左手碾至粉碎才罢休。

作恶的脚抬起,我暂缓一口气,深知这不是结束。

往日最精心保养的、甲剖龙筋凤羽的、补得雀金裘的这双手,终是再绣不出擞和针了。

两辆马车并停在秦府门口,听雪搀扶着我下了车,我一心只在秦舟身上。

成婚三年来,他从未带我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我自然也不了解他身边有什么人。

只是他先行下了车,转身专注望向帘处,车中分明还有贵人。

沈芳菲掩唇娇俏,扶着他手,下车时不甚稳,半个人都栽在了秦舟怀中。

秦舟左手牵着她,右手还揽着她的腰,动作最是温柔。

但最显眼的,还是沈芳菲头上那只点翠青凤簪。

凤尾颤袅,凤头高昂,指尖赤比丹砂,张扬至极。

我头上那只簪,不过是就是个赠品罢了,我觉他们二人分明是将我当场戏。

亏得我还满心欢喜,叫折竹特意梳了单螺髻,独独只插这一只。

顾不得发髻是否就此散落,我猛地拔下它,死死握住簪,直至将掌心戳出个血洞来,痛觉才勉强唤回一分理智来。

我苦笑着迎上去:“夫君。

妹妹……”秦舟只是淡淡看我一眼,漫不经心松了手,便转身又上了马车。

难怪他每月初十都有要事在身,原是美人在侧,温言软语,医馆药草清苦,自是比不得胭脂香甜。

留我一人停于原地,斜斜细雨,染湿青丝。

3大婚那日,我穿着婚服,喜帕遮住脸,一片黑暗。

“沈婉瑶失了贞洁,还想从正门嫁进我秦家。"秦母粗俗,淬了一口痰,整个京城都能听见她的骂声。

“只要我老母子还活一天,她就别想好好当尊贵主母。"“我儿子天资聪颖,心思纯净,想靠勾引他过好日子?去她的美梦!”她下了死命,让十八个侍卫牢牢堵住秦家正门,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整个大门口水泄不通。

议论声叽叽喳喳,如同魔咒般环绕在耳边,我是新妇,自不能在入门的第一日对婆婆不敬。

马车踏过侧门,我坐于席上,颠簸不堪,唇布齿痕。

秦舟缓缓挑起盖头,眉眼含笑,薄唇微勾,荡荡烛火照着状元郎的脸,平添三分暖意。

一番耳鬓厮磨,我发丝还沾着脸颊,气息未平,他将我搂于怀中,软声劝道。

“瑶瑶,我母亲性子是烈些,村妇出身,父亲又早早走了,要嘴上不饶人,才护得住我们母子二人。"“你莫同她置气,平日也无需将她放心上,待我给圣上立了功,便立即分家,同她离得远远的。"“到时给你筑间金屋,藏着你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如何。"他的吻铺天盖地,檀香充斥着每一寸空气,我再难拒绝。

我能不将她放心上,但秦母直惦记着我,不愿我得片刻安生。

第二日还未至鸡鸣,她便亲自来此处,将门板拍得震天响。

敬茶之时,我那杯茶更是烫得发滚,我手指尚在重伤,端杯本就不易,更别提白瓷轻薄,热度惊人。

那整整一杯热茶全撒在腿面,我忍不住哀嚎一声。

谁知她怒瞪一眼,当即骂道:“当我儿的妻还这般不稳重,沈婉瑶,我看你就是不把我老婆子放眼里,你存心的吧。"“再来。"她手一挥,侍女便又用木盘端上一盏滚茶,小心翼翼,生怕碰着杯壁,烫着自己。

“没稳稳送至我手上,你今日就别想吃我秦家一粒米。"那一日,数不清的茶盏从我手中摔落,滚水落于肌肤,瞬间灼出水泡,整整半月,我的腿都如烈火烤制般,疼痛万分。

我的丈夫不见人影。

我等啊等,没等来分家,却等到了沈芳菲搬迁至秦府隔壁的天大好消息。

秦舟风尘仆仆,一进门便饮尽一整壶凉茶,我心疼他,不住地轻摸他背。

谁知他一张口,便是今日沈芳菲便住在了隔壁,要我好好看着她。

“芳菲性子软,身体又弱,我好不容易才劝得陛下赐探花郎此府,你替我多多照看。"“多少是姐妹,你又是嫡长女,多让着她,明白吗。"金屋藏娇,原是金屋藏起沈芳菲这美人儿,我原只是不快,如今算是明白透了。

既不用受婆母欺负,还能日日相见,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舒坦的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手中风筝断了线,竟卡在了树顶。

听雪忙着算账,折竹又不见了踪迹,我只得自己攀梯上取。

谁知一眼便望见沈芳菲发髻零落,呼吸急促,两腮桃红,一眼便知在做什么勾当。

她急急地唤着,我微微眯眼,一瞬间便认出来口型。

秦郎。

情郎。

小佛堂里供着檀香,原本清幽静心,如今骤然浮现,却叫人直做呕。

04秦母寿宴,主持的不是我这位亲儿媳,而是隔壁的沈芳菲。

“这是专门给您的胭脂,水榭斋最新款,若没有些人脉,是绝拿不到第一批的。"沈芳菲殷勤往秦母身侧凑,亲亲蜜蜜,旁人望去,谁不得称赞一句好婆媳。

可我才是真的秦家媳妇。

“芳菲,若你是我女儿就好了,我就一直想要个可人儿。"沈芳菲受了夸,难掩喜意,还装模作样推辞:“哎呀,姐姐贤惠,也是不错的呀。"秦母皱眉瞪眼,牵过她手,说的都是心眼里的话:“她怎比得上你一根头发丝。"“我五十寿宴的大好日子,沈芳菲,你板着一幅死人脸给谁看啊。"胃中直泛酸水,阵阵绞痛,我面色苍白,还只得辩解:“母亲……”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她完全不愿听我说一句话,手一挥,凶恶婆子便强按着我跪下。

“沈氏失了体面,给我好好跪着反省,不认错便不准停。"满城贵女都聚在小院里,围着我,冷眼旁观。

“失了贞洁还如此嚣张,她沈婉瑶真是有个好父亲。"“若我做了婆母,定要罚她个三天三夜,心服口服才好。"“三天三夜哈哈哈,这不正是她与奸夫苟合的时辰吗,她怕是想不起痛,只记着爽快了。"“羞不羞呀,定是她水性杨花,还未及笄便与人私通,要不沈府森严,怎进得了人。"闻人闲言碎语,沈芳菲笑得都合不拢嘴,指尖也遮不住好心情。

阴云蔽日,狂风忽作,这分明是下雨的兆头。

我跪于冰冷的青石板上,硬得硌人,不用看我也知膝头铁青一片,寒意从跪处蔓上脊骨。

纵使如有千斤力压着,我却只将脊背挺得笔直,一如嬷嬷教导,不肯让她人看轻半分。

嬷嬷说,腰肢在外人面前要挺直,不能失了丞相家嫡女的门面,唯有夫君前,可以稍软些。

沈芳菲见我一言不发,兴致稍减,眼一转,又是新念头。

“秦母,您摸摸我这肚子,听说小孩儿最爱面善之人,它有踢您吗。"秦母亲亲热热往上凑,一通乱摸她肚皮,沈芳菲明显一僵,不动声色后移了半寸。

“倒真有活力。"秦母说得煞有其事,若不是谁人瞧见沈芳菲平坦肚皮都知不足三月,还真可能就信了她。

“沈婉瑶这小贱人,三年一无所出,还敢在我面前嚣张,反了她了。"可我腹中胎儿却是起了兴,或是耐不住痛,作乱翻搅起来,我本就无甚力气,如今更是紧咬着唇,才勉强撑起身子。

口中溢满腥甜之气,恶心得作呕。

暴雨如坠。

“我家郎君蠢钝,我一进门便想养个小孩,他却偏说我身子弱,受不住生育之苦,前些日子才许了我心愿呢。"“洞房时,我竟不知会流血,哭了好一阵,他那登徒子却将帕子一收,说千金也不换呢。"谈起此等闺房秘事,沈芳菲口吻竟仿佛讲个笑话,羞中带怯。

“不知姐姐与秦哥哥洞房那日又是怎样的好光景?不知姐姐是否也如此般笨拙。"她故作天真。

雨幕厚重,我只望见她的胭脂唇,似血盆大口,将万物都吞入其中。

秦母鄙夷之声我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有脸面提洞房?哼。

她有经验,熟得很。"此般赤裸裸羞辱,我无力反驳一句,最后一丝气力已用在支撑身子上了。

雨滴铺天盖地打在脸上,冷得像冰,极痛,精心梳的坠云髻也彻底散落,一团乱麻。

但雨打再痛,也比不上湿气入骨,每一丝骨头都仿佛回到了那一日,刺骨疼意从骨裂处生长,扎下吸进血髓的根。

已无暇顾及膝处,腹中钝痛不止,翻云倒海,我想伸出手捂住它,却抬不起一根指头。

我的孩儿……秦母见我面色苍白,觉着不对劲,沈芳菲假情假意,撑伞来至我身前,用只有我们二人听得见的声,俯首嘲讽。

“长姐,秦哥哥的血脉你留不住,我替你留。"“瑶瑶。"“啊!”两声惊呼一同响起。

玉佩触地琳琅,沈芳菲捂着肚子,雨湿衣角,好不可怜。

“姐姐,我好心扶你,你为何……为何要推我。

你怀不上孩儿,为何要害我的孩儿。"指责声我置若无闻,另一句分明是秦舟唤我。

“瑶瑶,当下流行的姣梨妆我画着可还好,瞧着正衬你。"“瑶瑶,待分了家,我便修间金屋子,专藏你这娇娇儿。"“瑶瑶……”秦舟径直略过我,拦腰抱起沈芳菲,面色冰冷。

衣角飘零,玉佩碧绿,晃得悠闲。

正如那日夺走我的玉佩般,她要夺走我的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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