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事务所落地窗时，林知夏正在用美工刀削第37支铅笔。
木屑簌簌落在建筑模型表面，为虚拟社区覆盖上一层真实碎屑。
她屈起食指敲了敲颈椎，那里有根骨头正发出生锈门轴般的声响。
"林工，海川集团把对接人换了。
"助理小米举着平板冲进来，鼻尖还沾着复印机的碳粉，"新负责人要求两小时后视频会议。
"刀尖在素描纸上划出裂痕，林知夏看着智慧社区模型里悬浮的空中花园。
那些用鱼线吊着的亚克力板此刻像断线的风筝，在空调风里轻轻摇晃。
九点整，投影仪在墙面投出会议室画面。
林知夏刚调出PPT，镜头突然转向空置的主位。
黑色转椅无声转动，露出剪裁精良的西装下摆，银色袖扣折射的光斑晃过她眼前。
"方案驳回。
"低沉的男声劈开视频杂音，林知夏握笔的手停在半空。
屏幕里伸出修长手指敲击模型透视图，"逃生通道宽度违反消防规范，空中连廊荷载计算错误，至于这个——"激光笔红点钉在中央喷泉位置，"水流走向会形成次声波共振。
"会议桌下，林知夏的左手正死死按住颈椎。
那些骨节像错位的齿轮，随着对方每句话加重咬合。
她盯着视频里男人领口若隐若现的银色项链，突然抓起模型旁的激光笔。
"顾总可能没注意，喷泉底部有导流槽。
"红色光束刺破投影，精准落在模型某个剖面，"我们在3D模拟中发现...""林设计师。
"对方突然放大画面，冷白肤色衬得眉眼愈发锋利，"你似乎没理解这是技术论证会，不是幼儿园手工课。
"小米倒抽冷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林知夏看着自己精心打磨两周的模型，那些用雪弗板切割的树影正在男人审视的目光里褪成苍白纸片。
她摸到速写本边缘发硬的纸角——那里藏着被撕碎的毕业论文扉页。
"给你二十四小时。
"视频戛然而止前，她看见对方无名指闪过银光，"重做方案，或者换人做。
"空调出风口发出嗡鸣，林知夏突然冲向洗手间。
冷水拍在脸上时，她听见门外小米带着哭腔打电话："...对，新来的负责人叫顾沉舟，顾氏科技CTO..."镜子里的女人眼尾泛红，却不是要哭的模样。
她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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