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从凌晨三点开始下的。
陈露被窗外"咯吱"一声惊醒时，手机屏幕正亮着——2:17分，物业群消息炸开了锅。
她眯着惺忪的睡眼，看到十几条未读消息中最上面那条被标红的信息：紧急通知：动物园有熊跑出来了！
所有人关好门窗！
"又来了..."陈露揉了揉太阳穴。
三个月前朵朵失踪时，小区也传过类似的谣言。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生怕吵醒熟睡的儿子。
赤脚踩在老旧地板上，陈露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这栋建于90年代的居民楼供暖很差，墙皮剥落处露出霉变的痕迹。
她拉开窗帘一条缝隙，灰蒙蒙的雾霾中，雪花像被撕碎的棉絮般飘落。
借着路灯的微光，她看见儿童乐园的塑料熊雕塑上，不知何时被人泼了红漆，在雪中显得格外刺眼。
那座缺了耳朵的雕塑是天天最喜欢的地方，每天放学都要去骑一会儿。
"妈妈..."陈露回头，看见天天在床上翻了个身，手腕上的机械熊手表突然亮起红光，发出"咯咯"的电流声。
这是上周生日时爷爷送的礼物，表盘上的小熊头像会随着动作转动。
她急忙按下静音键，却发现表面上的小熊正诡异地自行转动，最终指向西北方向——动物园的位置。
表盘玻璃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在红光映照下像血滴。
"滴答"。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落在表盘上。
陈露抬头，天花板干燥如常。
"滴答、滴答"。
声音来自窗外。
她再次凑近玻璃，这次看清了——不是红漆，儿童乐园的塑料熊雕塑正在流血，暗红色液体顺着缺耳的头部流下，在底座积雪上画出蜿蜒的痕迹。
手机突然震动，物业主任发来新消息："已确认黑熊铁蹄逃入幸福苑小区，体长2.5米，特别危险！
请3单元居民暂时撤离！
"3单元，正是她所在的楼栋。
陈露的手开始发抖。
她抱起熟睡的天天，突然注意到儿子枕边多了一张画——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站在滑梯上，身旁是头巨大的黑熊。
画纸角落歪歪扭扭写着："小熊姐姐带我去玩"。
"天天，这是谁？
"陈露摇晃儿子。
"小熊姐姐啊，"天天揉着眼睛，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沙哑，"她总在梦里找我玩，说滑梯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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