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的右臂开始变成纸浆时，他正第三次检查GPS。
"头儿，你的手..."新兵小林的声音在发抖，枪口指着程野小臂外侧那片泛白的皮肤。
灰白的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皮肤纹理像被水浸泡的报纸般软化剥落。
程野没说话，匕首寒光一闪，削掉了那片正在异变的皮肉。
鲜血涌出的瞬间，疼痛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至少还是人类的痛感。
"所有人戴好防护面具！
"他对着无线电吼道，声音在浓稠的白雾中显得异常沉闷，"这雾有问题！
"十分钟前，他们还在执行再普通不过的缉毒任务。
根据线报，一伙跨境贩毒分子会在今晚通过这片原始森林。
程野带领十二人小队设伏，却在追捕过程中突然被这场诡异的白雾包围。
雾气像有生命般在林间流动，碰到树叶的瞬间，那些叶片就化作了漂浮的纸屑。
程野亲眼看见一只飞鸟误入雾中，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精致的纸雕，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碎成齑粉。
"队长！
王磊他...天啊！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惨叫，接着是某种粘稠的液体泼洒声。
程野循着最后信号源奔去，拨开一片蕨类植物后，他僵在了原地。
警员王磊靠坐在树根上，半个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纸浆状物质。
他的面部像融化的蜡像一样下垂，右眼球完全纸化，在眼眶里诡异地转动着。
看到程野，他仅剩的嘴唇蠕动着，却只发出纸张摩擦般的沙沙声。
"坚持住！
"程野伸手想拉他，却在碰到肩膀的瞬间扯下了一大块纸浆化的肌肉组织。
王磊的胸腔像破败的纸灯笼一样塌陷下去，内脏混着暗红色液体从裂缝中涌出，落地时却变成了灰白的纸浆。
无线电突然响起电流杂音，接着传来诡异的童谣："...白雾来，纸人笑，天亮之前要找到...""谁在频道里？
"程野厉声质问，同时示意幸存队员向他靠拢。
原本十二人的小队，现在只剩下五人。
雾气突然剧烈翻涌，一个佝偻身影出现在十米开外。
那是个穿着褪色蓝布褂的老奶奶，左手提着煤油灯，右手拄着骨制拐杖。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脸——完全由泛黄的旧报纸拼接而成，铅字在褶皱间若隐若现。
"外乡人，"报纸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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