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是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的夜景，会议室内却剑拔弩张。
投行高管们围坐在长桌旁，投影仪的光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蓝色轨迹。
"这个并购案估值虚高至少30%。
"虞清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
她站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声响，走向投影屏幕。
29岁的虞清是这家国际顶级投行最年轻的董事总经理，此刻她修长的手指轻点屏幕一角："过去三年，目标公司的研发支出与专利数量增长不成正比。
看这里——"她的指尖划向一组数据，"他们将60%的研发费用资本化，但实际产出只有行业平均水平的西分之一。
"首席分析师马克·威尔逊脸色开始发白。
虞清转身面对众人，黑色定制西装包裹着她纤细却挺拔的身躯，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近乎透明："更精彩的是，他们最新获得的三项专利，核心技术都来自一家去年破产的德国公司。
"她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一组对比图，"完全相同的工艺流程图，只是改了标题和颜色。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虞，你简首是个奇迹。
"亚太区总裁惊叹道，"我们差点就...""差点损失五亿八千万美元。
"虞清嘴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不用谢。
"她收拾文件，腕表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下午4点23分。
散会后，同事们热情邀请她参加庆功宴，虞清婉拒了。
她独自走向地下车库，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坐进黑色奔驰轿车的驾驶座，她摘下钻石耳钉，随手扔进储物格，仿佛那只是不值钱的玻璃珠。
二十分钟后，虞清站在自己位于顶层的公寓内。
全景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华灯初上。
她解开西装纽扣，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她完美的身体曲线。
镜面因水汽变得模糊，虞清伸手抹去雾气，镜中映出一张精致的脸庞——杏仁眼，高颧骨，嘴唇饱满而线条锋利。
她的手指缓缓下移，停在左侧锁骨下方。
那里纹着一串数字："0923"。
水滴顺着数字滑落，像是无声的泪水。
虞清的眼神骤然变冷，与会议室中那个游刃有余的金融精英判若两人。
走出浴室，电视里正播放着财经新闻："虞氏集团董事长虞建城病情持续恶化，集团股价今日下跌3.2%..."虞清的手指悬在遥控器上，画面切换到她父亲躺在病床上的影像。
那个曾经高大威严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把骨头，插满各种管子。
十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深夜的尖叫声，警笛的呼啸，白布下母亲扭曲的身体。
三个月后，父亲的秘书林美芳成了她的新母亲。
再三个月，14岁的虞清被送上飞往英国的航班，独自一人。
电视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时机己到。
遗嘱明日公布。
——影“虞清关闭电视，走向公寓角落的一台特殊笔记本电脑。
她输入密码，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张复杂的家族关系网和企业结构图。
"十五年。
"她轻声自语，手指抚过锁骨下方的数字纹身，"妈妈，我回来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暴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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