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温暖1995年的东北，冬天异常寒冷。
不过，尽管室外冷的凛冽刺骨，家家户户的屋子里却都温暖如春，就好像这是对寒冷冬天的一种庄重回应。
石晓白一边用麓皮仔细地擦拭着手中已然锃亮的黄铜摆钟，一边看着屋内的熙攘人群。
想到那位算命先生对他说：“你啊，天生就是富贵命”。
他嘴角牵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满意地点点头。
从石晓白家后院，打开一扇小门，曲折宛转地通向一间十分隐蔽简易的仓房。
这间仓房在高高的围墙之中，看起来很像是这个严寒之中的一处废弃之所。
但实际上，经过改造之后，它在今年冬天，变得异常热闹且温暖。
从仓房中伸出的长脖子一样的白色烟囱，一整天冒着白烟。
这间房子的温暖，一是因为炭火炉子全天不间断地烧着，二是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人。
房间里总是灯光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混合的烟雾和汗臭味。
石晓白在杂乱的人群中穿梭往来，脸上总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他应酬得游刃有余。
不时听见有人喊，他便爽快地应着。
不时和周围的人聊上几句。
狭小的空间里间或传来催促声、祈祷声、大笑声、咒骂声，更多的是无论表达高兴还是愤怒都通用的脏话。
在这里的人，有做生意的、有上班的、也有外出务工的返乡人，更有说不上来从事何种职业的人。
把他们聚在一起的，就是两张麻将桌，和两张纸牌桌。
这间改造后的简易仓房，是一间小小的赌坊。
也是石晓白近来找到的生财之道。
每到深夜，石晓白送走最后一波赌客，小心谨慎地关闭好卷帘大门，锁好几道锁。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床头总立着一个钢叉。
他熟练地细数着当天赚的钱。
每当此时，他的内心就会像这间冬天里的小赌坊一样，热气腾腾。
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一条非常正确的路。
他看到不远处，他的天生富贵正在向他招手。
二、绝望“你告诉他，如果他再不回来，这日子就别过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怒吼。
石晓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一震，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把电话拿得远离开自己的耳朵。
他晃了晃头，四下扫描了一圈，看到了被围在人群中，正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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