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站在实验室的玻璃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的衣角，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实验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培养皿中液体滴落的声音。
"柳博士，3号样本的基因序列分析结果出来了。
"助手小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如玉转过身，接过平板电脑。
屏幕上的数据让她瞳孔微缩——这个从南极冰川中提取的远古病毒样本，竟然与最近爆发的"红眼病"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她的手指快速滑动，调出更多数据。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警告！
3号样本培养皿出现异常！
警告！
"柳如玉猛地抬头，只见培养皿中的液体正在剧烈沸腾，紫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渗出。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现象。
"所有人立即撤离！
启动三级防护程序！
"她对着实验室广播系统大喊，同时快速在控制台上输入指令。
但己经太迟了。
紫色的雾气迅速扩散，接触到的工作人员开始剧烈咳嗽。
柳如玉看到小王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紫色纹路。
"小王！
"她冲过去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助手，却被一股大力推开。
小王抬起头，眼中己经没有了理智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凶光。
柳如玉跌跌撞撞地后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她摸到了紧急出口的按钮。
就在她即将按下按钮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
她本能地往旁边一闪，看到一个己经完全变异的同事正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的钢化玻璃突然碎裂，一个矫健的身影破窗而入。
来人一身黑色作战服，手持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刀。
"低头！
"清冷的女声响起。
柳如玉条件反射般蹲下，军刀擦着她的头顶飞过，精准地刺入变异者的太阳穴。
温热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她却没有时间感到恶心。
"跟我走。
"来人向她伸出手。
借着应急灯的红色光芒，柳如玉看到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是王志飞，基地特战队的队长。
"可是其他人......"柳如玉回头看向实验室。
"他们己经不是人类了。
"王志飞的声音很冷，"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这个病毒专家。
"柳如玉咬了咬嘴唇，握住王志飞的手。
那只手温暖而有力，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茧。
两人刚冲出实验室，整栋大楼的电力系统就瘫痪了。
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嘶吼声从西面八方传来。
柳如玉能感觉到王志飞的手紧了紧，然后拉着她快速移动。
"跟紧我，别出声。
"王志飞压低声音说。
她们在黑暗中穿行，凭借着王志飞对基地地形的熟悉，避开了几波游荡的感染者。
柳如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突然，王志飞停下脚步，将她拉到墙角。
柳如玉屏住呼吸，听到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一个体型庞大的变异者正在走廊里徘徊。
那个变异者的手臂异常粗大，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背上还长出了类似骨刺的东西。
柳如玉认出了他——是基地的保安队长老张。
王志飞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待在原地。
然后她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般悄无声息地靠近变异者。
柳如玉看到军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光，但就在刀锋即将刺入的瞬间，变异者突然转身。
"小心！
"柳如玉忍不住喊出声。
王志飞一个侧翻躲过变异者的利爪，但肩膀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她闷哼一声，反手将军刀刺入变异者的眼睛。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你受伤了！
"柳如玉冲过去。
"没事。
"王志飞咬着牙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枪声会引来更多感染者。
"就在这时，柳如玉注意到王志飞伤口流出的血有些发黑。
她的心猛地一沉——这是感染的征兆。
"王队，你......""我知道。
"王志飞打断她，"所以更要抓紧时间。
基地的地下仓库有首升机，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不行！
"柳如玉抓住她的手臂，"我有办法！
实验室里有未完成的疫苗，虽然不能治愈，但可以延缓变异！
"王志飞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带路。
"返回实验室的路比来时更加凶险。
电力系统瘫痪导致所有安全门都锁死了，她们不得不绕道而行。
途中，柳如玉看到走廊里到处都是血迹和残肢，有些是她熟悉的同事。
她的胃部一阵翻涌，但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终于，她们来到了实验室的备用入口。
王志飞用军刀撬开门锁，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柳如玉打开应急手电，看到实验室里一片狼藉。
"疫苗在哪里？
"王志飞问，她的呼吸己经开始变得急促。
柳如玉快步走到一个冷藏柜前，输入密码。
柜门打开，她取出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注射器。
"可能会有点疼。
"她说着，将疫苗注入王志飞的静脉。
王志飞的身体猛地绷紧，额头上渗出冷汗。
柳如玉扶着她坐下，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几分钟后，王志飞的呼吸平稳下来，眼中的血丝也褪去了一些。
"有效。
"柳如玉松了口气。
"谢谢。
"王志飞站起身，"现在，我们得......"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基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柳如玉听到远处传来爆炸声，然后是此起彼伏的警报。
"他们在摧毁基地！
"王志飞脸色一变，"快走！
"两人冲向地下仓库，但刚跑到一半，又一阵剧烈的爆炸将她们掀翻在地。
柳如玉的头重重地撞在墙上，意识开始模糊。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王志飞艰难地向她爬来，嘴里说着什么。
但她己经听不清了，眼前的世界渐渐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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