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尘埃落定冰冷的雨水砸在车窗上，模糊了霓虹闪烁的都市夜景，也模糊了陈凡眼底最后一点希冀。
他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捏着一份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旁边副驾上，是他结婚十年的妻子，林雪。
“陈凡，签了吧。”
林雪的声音比车窗外的雨还要冷，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目光落在自己精心修饰过的指甲上，仿佛那上面有比他们十年婚姻更值得关注的东西。
陈凡喉咙发干，像堵了一团浸满苦水的棉花。
“小雅的病……还需要钱。”
林雪终于转过头，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那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摇钱树。
我跟你结婚十年，不是为了跟着你过这种吃了上顿愁下顿，还要背负巨额医药费的日子！
赵总说了，只要我跟他，小雅的病他会想办法，但前提是，我们必须断得干干净净。”
赵总，赵天明，陈凡曾经的合伙人，如今的顶头上司，也是……抢走他公司，逼他净身出户，现在连他妻子也要一并夺走的男人。
陈凡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起创业初期的艰难，想起和赵天明并肩作战的日子，想起林雪曾经温柔的笑靥，想起女儿小雅在病床上强忍痛苦时喊“爸爸”的模样……一切都像电影快放，最终定格在赵天明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上。
“十年……”陈凡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
林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陈凡，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公司没了，房子是租的，开着这辆破国产车，连女儿的救命钱都拿不出来！
我跟你耗了十年，我的青春呢？
我凭什么要陪你一起烂在泥潭里？
赵总能给我想要的生活，能救小雅，这就够了！”
她将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塞到陈凡手里，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命令：“快签！
别耽误我的时间，赵总还在等我。”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着车顶，像是在为这段婚姻奏响最后的哀乐。
陈凡看着协议书上“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那一行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们哪还有什么共同财产？
公司被赵天明用阴谋诡计夺走，存款早就为小雅的病耗尽，这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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