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墟中拾取零件时，听到了脑中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今天又要去找她吗？
"我没有理会，继续翻找着生锈的金属板。
这声音已经伴随我三年了，从那场灾难发生的那一天起。
"曹宇，我劝你不要太固执。
"声音又响起，"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闭嘴。
"我低声咕哝，手上的动作没停。
废弃的超市里寂静无声，只有我翻动杂物的声响。
末日后的第1095天，大多数幸存者已经迁往安全区。
我却留在了这座死城。
因为张莉还在这里。
我找到了几个还算完好的零件，塞进背包。
足够用来修复那台发电机了。
走出超市，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眼。
天空呈现出不自然的橙红色，这是大灾变后的永久景象。
远处的地平线扭曲着，时空裂缝在那里若隐若现。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看她了。
"脑中的声音提醒我。
这一次，我没有反驳。
穿过几条布满瓦砾的街道，我来到了那栋破败的公寓楼前。
它奇迹般地在灾变中保存完好，成了少数几个还有人居住的地方之一。
攀爬到三楼，我轻轻敲了敲走廊尽头的门。
"是谁？
"里面传来警惕的女声。
"是我，曹宇。
"门开了一条缝，张莉苍白的脸出现在门缝中。
她的黑发凌乱地扎成一个马尾，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
"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问道，语气中带着疏离。
"找到了几个零件，可以修好你的发电机。
"我举起背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公寓里弥漫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气息。
角落里放着几盆植物，在这个几乎没有绿色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珍贵。
"放那边吧。
"她指了指墙角的发电机。
我走过去，开始修理工作。
背后感觉到她的目光，但我没有回头。
"你又做噩梦了？
"我一边修理一边问道。
"嗯。
"她简短地回答，"还是那个梦。
我在跑，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但我怎么也看不清它的样子。
""多久了？
""一周。
每晚都是。
"我停下手中的活儿，转向她。
她站在窗边，橙红色的光线勾勒出她消瘦的轮廓。
"可能是时空紊乱影响了你的精神状态。
"我说，"我带了些药。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片，放在桌上。
她没有去拿。
"我不信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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