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开的房间在205。”
“知道了,通知狗仔做好准备,一定要拍下我的绝美侧颜。”
身穿黑色羊绒风衣美艳逼人的江南书,打开副驾驶位的镜子最后确认了自己的美貌,转身就要下车。
不等打开车门,手就被驾驶位上的小助理按住,她声音有些发抖。
“南书姐,真的不用提前和顾总商量商量吗?”
江南书嚼着口香糖,从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半旧的迷你签筒,满脸自信。
“遇事不决,诉诸玄学。
我今天绝对诸事皆宜。”
她都觉醒了,料敌于先,怎么可能不顺。
但为了说服助理,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她还是决定摇一卦。
江南书装作不在意地晃了两下,一支浅木色的签文掉了出来,两颗脑袋立刻凑了上去。
“诸事皆滞,刃影藏凶,慎防血光之灾。”
助理看到签文,一言难尽地抬头。
“南书姐,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你的名声己经不能再差了,现在网上还挂着你耍大牌的热搜呢,要是顾总再生了气,你可就真没退路了。”
“我又不是来捉奸的,他生哪门子气。
今天只是我这个贤惠的妻子,想要给丈夫一个惊喜罢了,后面发生什么都是意外。”
江南书似乎是嫌弃自己的羊绒大衣有些沉闷,首接解开了扣子,露出了里面的红色长裙和裙子兜不住的袅娜曼妙。
至于这个....她面无表情地把签筒塞进了兜里。
“文明社会哪来的血光之灾?
封建迷信!”
车门被打开,一双修长美腿先垮了出来,然后是窈窕的身姿。
她拎着饭桶带着墨镜,依然没有意外地抓住了与她擦身而过的所有人的目光。
江南书一向对自己的美貌有自信,她昂着头,走进了爵色。
与两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清晰地听见了他们说。
“这娘们长得可真有劲儿,跟那个沸沸扬扬的耍大牌女明星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该不会真是江南书吧。”
“这可是爵色,是高档会所。
能来这的都非富即贵,江南书那个拜金女怎么可能进得来?
她白送人家,这里面的人都不稀罕看她一眼。”
“也是,美是美,但有钱人又不是傻子,玩玩还行,怎么可能带她出席这种正式场合。
没看网上说吗?
她想要舔《命运签途》的资源,连做飞行嘉宾节目组都嫌她格调低。”
“她这种想攀豪门嫁不进去的,最跌份儿了,节目组就算是选人也要林影后那样人美心善的清纯美人......啊!
谁打我。”
那男人后脑勺一凉,下意识伸手去摸,拽下来才发现竟然是颗被嚼过的口香糖。
本就不多的头发,这回更岌岌可危了。
他在身后气得跳脚,找了一圈不知道是谁干的。
始作俑者江南书连头都没回一下,摇曳生姿地跨步进了爵色。
呵——里面的人隔着单向玻璃门将江南书的小动作看的清楚,眼角溢出浅淡的笑意,踏步进了电梯。
向来不苟言笑的矜贵人,偶尔流露出的笑意愈发勾人。
深黑色的高定西装将面前男人本就完美的身材比例勾勒得恰到好处,他本就比别人亮上许多的瞳眸,如今更像是春日里崖上初融的冰凌。
秘书愣了下,差点忘了按电梯。
首到电梯中温度骤降,她才按下了楼层,忙解释说。
“谭总,董事长说您刚回国,和国内的各集团继承人都不熟悉,让您过来先熟悉熟悉。”
她知道老板最不喜欢交际,尤其是面对那些个纨绔二代,更加没有什么耐心,她生怕谭总到地方连敷衍都不敷衍,忙把老爷子搬出来。
其实搬出来老爷子也没什么大用,这位小爷从来都是我行我素。
秘书只觉得自己的差事,真是苦啊。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次又要难做的时候,就听身后人不以为意地说。
“白捡来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江南书信心满满地来,本以为觉醒了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在她走到205门口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嗯...尸体暖暖的。
“裴司,你竟然背着我们提前将纤纤接来了,就不怕家里的那个醋坛子生气?
你可是从没有带她来过这里。”
“你懂什么,要不是知道了伯母的手段,我也以为这是一段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呢,合着是裴司舍不得纤纤受苦,才把那个恶毒花瓶娶回来替纤纤挡灾的。”
“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江南书因为伯母的手段,在网上现在可是骂声一片,当年出道的时候,也是影后候选人,沦落至此.....”也有觉得江南书沦落此此实在可惜的,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有什么过分的,这些年要不是有裴司撑腰,她以为自己还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
失去影后名头的那一回,她就该滚回去要饭了。”
“是是是!”
叮——琉璃酒杯在霓虹下相碰。
里面的人笑得肆无忌惮,他们用对江南书的嘲讽下酒,混着对林纤纤的恭维碰杯。
从始至终,顾裴司都没有开口为她说一句话。
倒是林纤纤说了句,“江南书到底是女孩子,就算她再怎么虚荣市侩,也不过是想过上更好的生活罢了。”
“纤纤,你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她,你也不会被气得远走国外现在竟然还为她说话。”
“好在你和裴司现在苦尽甘来了,也该修成正果了。
反正裴司也没公开过和江南书的关系,随便打发点钱离了就是。”
里面的霓虹灯光从门缝照出来,落在江南书脚边。
在里面是耀眼的暖光,落在外面就成了阴冷凉薄的浅黄暗粉。
一门之隔,有人花团锦簇,有人受尽羞辱。
江南书眯了眯眼,若是在这时候没了和顾裴司的婚姻,对她的事业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牌桌,她绝不会下,就算是负债豪赌,她也要继续。
啪——门口的巨响让包房内的人骤然静了下来。
顾裴司本也要出去接电话,顺手开了门,就对上了站在了门口一脸受伤的江南书。
饭盒落地,浅淡的汤汁在两人脚下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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