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暗，头痛欲裂，仿佛整个脑袋都要炸开，环顾西周，看清了此刻情形，我…是唐僧。
我无意识摩挲着紫金钵盂边缘的裂痕，长安城的残阳在青铜纹路上流淌出血色。
废墟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八百斤的玄铁佛珠在掌心发烫——那泼猴要出来了。
"三太子当真不愿戴这金箍？
"我望着正在调试风火轮的少年。
他左眼的机械义瞳闪过红光，莲花枪尖挑起我手中的金箍："秃驴，你该庆幸我需要个镇压心魔的容器。
"废墟突然剧烈震颤，裹着黑烟的巨石冲天而起。
漫天碎石中，那道暗金色身影撕开烟幕，镣铐尽碎的手掌首取我咽喉。
寒芒先至，三尖两刃刀架住魔爪，杨戬额间天眼流出血泪："妖猴，你欠九幽十万亡魂的债还没还清。
"孙悟空的手指在刀锋上擦出火花，暗金色毛发间翻涌着黑雾："三只眼，当年灌江口..."混天绫突然缠住悟空脖颈，哪吒踩着风火轮从天而降："吵死了！
要打去灵山打！
"他的机械臂发出齿轮卡死的声响，莲花枪却稳稳抵住悟空后心。
我看得真切，那枪尖在距离猴毛半寸处，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五指山废墟突然燃起幽蓝火焰，土地公残破的躯壳从地缝爬出，腹腔里传出孩童清脆的笑声："圣僧队伍好生热闹，不如留在火焰山做客？
"他撕开自己的肚皮，浑身浴火的红孩儿攥着骨哨钻出，方圆百里的岩浆应声沸腾。
悟空突然发出痛苦嘶吼，眼中金光与黑雾剧烈纠缠。
我默念紧箍咒，看着他额间金箍渗出黑血："西南三百里，火云洞。
"钵盂里的血晶突然发烫，映出洞中那尊刻满佛经的青铜鼎——那是镇压牛魔王真灵的法器。
"三昧真火？
"哪吒的机械义肢弹出火焰喷射器，嘴角扯出狂气笑容："小爷八百年前就玩腻了！
"风火轮在空中划出焦痕，却在靠近火海时突然失控。
杨戬的天眼骤然睁开，神光劈开火浪的瞬间，我看到他脖颈浮现的黑鳞正在侵蚀仙骨。
混天绫缠住即将坠落的哪吒时，悟空化作黑雾穿过火墙。
红孩儿吹响骨哨，岩浆里爬出无数焦尸组成人墙。
金箍棒搅碎尸骸的闷响中，我似乎听见悟空在哼唱模糊的调子，像是五行山下那个给他送桃的小牧童常常哼的山谣。
当金箍棒贯穿红孩儿胸口时，魔童竟露出天真笑容："斗战胜佛...…你闻到莲花的焦香了吗？
"他炸开的躯体里飞出万千火蝶，悟空杵着金箍棒单膝跪地，暗金铠甲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卍字封印。
我接住飘落的焦黑莲瓣，上面残留着观音大士的气息。
紫金钵盂突然剧烈震动，里面三块血晶开始互相吞噬——哪吒的机械核心、杨戬的逆鳞、悟空的魔魂，这些本该纯净的祭品，早己浸染了不该有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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