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寒冬,十七岁的小山子跪在祖祠灵柩前。
地主家的狗群正在啃食他父亲的遗体,而母亲将一把镶着铜纽扣的怀表塞进他掌心。
祠堂外传来八路军武工队的枪声,混着豫剧《穆桂英挂帅》的唱段。
少年在血泊中摸到怀表背面的刻痕——那是父亲用烧红的铁钳烙下的"忠義"二字。
三年后,当他戴着"三级战斗英雄"徽章跨过鸭绿江时,怀表里的发条早已停止转动。
第一章:血色黄昏暮色仿若一块被战火熏染的破旧布帛,沉甸甸地压覆在这片异国的焦土之上。
老金蜷缩于满是弹坑的战壕里,那粗糙如老树皮般的大手,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威士忌酒瓶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弹痕。
他的指尖轻柔抚过瓶身,凝在上面的琥珀色酒液,于黯淡的光线下,好似凝固的鲜血。
三年前的云山战役,犹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那时的战场上,北平城独有的槐花香悠悠飘散,与硝烟相互交织,成了他记忆深处最难以磨灭的味道。
老金清楚记得,他用竹筒装满黑火药,凭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头,炸毁了谢尔曼坦克的履带。
如今,身处这片陌生又残酷的土地,他特意在酒瓶底部刻下“北平”二字。
这是他在琉璃厂当学徒时,师傅留下的暗记,也化作了他在这战火纷飞中,对家乡最为深切的思念寄托。
“等老子炸了这帮龟儿子的铁王八,就能闻着槐花回北平喝新酒啦!”
老金扯着嗓子嘶吼道,声音里满是豪情与坚毅。
他猛地灌下一口烈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落,喉结剧烈滚动。
与此同时,去年雪马里战役残留在肋骨里的弹片碎屑,也随着酒液的冲击,刺痛着他的身体,混着酒液滑进衣领。
不远处,李大成背靠着战壕壁,面色苍白得如同薄纸。
他双手颤抖,缓缓撕开渗血的绷带,露出胸口那狰狞恐怖的弹孔,皮肉翻卷,鲜血仍在丝丝渗出。
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落在他紧攥的笔记本扉页上。
那是妻子临产前托人从石家庄捎来的信笺,原本娟秀的字迹,此刻被雨水晕染成了蓝色的泪痕,恰似他心中无尽的牵挂与思念。
“等打下金城,俺给你捎金城川的甜水……”李大成低声喃喃着,声音里满是温柔与期许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