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懂什么爱恨情仇啊,净是乱说话了!”
这是祖母生前最后一次跟我说的话。
原因不过是在高中学校的模拟考试中,我被发现了作弊,学校让我休课一周,因为不想在县城的家里呆着,于是就回了老家。
关于那场考试,我确实有些被冤枉。
我周围坐着两个经常霸凌我的同学,在考试的时候,他们互传纸条,可是他们之间距离有点远,于是就胁迫我当中间联络员。
我当然不想,可是又害怕他们事后报复,只能冒着被抓的风险帮他俩传纸条。
可好巧不巧,在前面那个同学把纸条扔给我时,恰逢领导视察,在窗户口发现了我俩。
我最终没有举报另一个人,校领导非常生气,当众批评了监考老师。
随后,就直接宣布我俩停课一周。
回到家时,我有些尴尬,在门口徘徊了许久。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学校请回家,而且班主任大概率已经告知我父母了。
现在回家,就免不了一顿责骂。
父亲是个货车司机,在县城里接一些小活儿。
虽然工作辛苦,但父亲却是游手好闲惯了,经常在外面瞎混。
家里只有在一所小学当老师的母亲维系着。
我最终还是进了门。
也许班主任已经提前告知的母亲发生的一切,她也没有多问,我也没有解释——毕竟她从来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压抑的氛围让我觉得呼吸困难。
母亲一直没有问,我也不会主动提及,在家里闲得无聊,我就想偷偷溜回祖母家。
车水马龙的城市逐渐消失在公交车的后视镜中,映入眼前的,是大片大片青绿色的麦野。
远处低矮的红房,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树林,阳光照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上,仿佛时间在此都已放慢了脚步。
公交车驶进了画卷里。
一个小时的路途过得很慢,直到广播里播报到我家乡的名字,我才简单收拾一下,在公交车缓慢停靠下来后下了车。
镇里的道路坑坑洼洼,打工季节,所以镇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整个小镇有些空荡荡的。
祖母在镇中学看大门,有一间自己的保安室。
镇中学是初中和小学一体化的学校,小学三年级,母亲大病一场,父亲在县城医院照顾她,没有时间照顾我了。
于是,我被送到了祖母身边,我曾在这个学校上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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