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雨衣在狂风里猎猎作响，电动车前灯刺破雨幕，像把摇晃的匕首。
后视镜里闪过宝马车后座女人精致的下颌线，他猛地捏紧刹车，轮胎在积水中犁出一道黑色轨迹。
"操！
急着投胎啊！
"宝马司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
后座的苏倩侧过脸，脖颈处玫瑰色丝巾滑落半寸，露出青紫色的指痕。
林默的心脏突然被无形的手攥紧——三天前她撒娇说那是被衣柜门夹的。
订单超时的提示音尖锐如刀。
他甩开雨帽冲进君悦酒店旋转门，湿透的鞋底在大理石地面拖出蜿蜒水痕。
电梯口飘来苏倩甜腻的娇笑："陈少送的手镯太招摇，同事都说像夜市买的A货呢。
""明天带你去半岛酒店挑真货。
"男人慵懒的尾音裹着威士忌的酒气，"顺便把林默偷拍的照片处理干净。
"林默的手指深深掐进外卖箱提手。
三天前的雨夜，他就是在公司档案室撞见这对男女交缠的身影。
苏倩的蕾丝内衣挂在陈浩的鳄鱼皮带上，而桌上那份伪造的公章文件，此刻就躺在他背包夹层。
"902的外卖！
"他哑着嗓子拍响包厢门。
开门瞬间，陈浩的纪梵希衬衫领口还沾着口红印。
苏倩倚在真皮沙发上，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挑起一次性餐盒："配送费加急费算清楚了吗？
林先生？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她耳垂上晃动的钻石耳钉刺得林默眼眶发疼。
那是他送的外卖员年度奖金，被她嫌弃是"地摊货"的生日礼物。
橡胶警棍挟着风声砸向后脑时，林默最后看见的是苏倩新做的水晶甲——她正优雅地剥着麻辣小龙虾，猩红虾壳像碎落的血滴。
黑暗中有机械齿轮咬合声，脊椎突然爆开岩浆般的灼痛。
他仿佛被扔进锻铁炉，皮肤下暗金色纹路如活物游走，在肩胛骨聚成龙鳞形状。
陈浩的菲拉格慕皮鞋碾过他手指："处理干净，别脏了本少新收购的酒店。
"雨水混着血水渗入地砖缝隙。
林默在剧痛中睁开眼，保安制服的银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伸手抓住对方脚踝，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陈浩头顶悬浮的灰色气运条突然暴跌至30。
"见鬼！
"两个保安惊恐后退。
林默抹去嘴角血渍站起来，龙鳞纹路己蔓延至锁骨。
拍卖厅方向传来鼎沸人声，他扯开浸透血污的衬衫，母亲遗留的青铜怀表正在掌心发烫。
穿过消防通道时，西周青铜爵的展柜在黑绒布上泛着幽光。
林默瞳孔骤缩——器物表面缠绕的黑雾，与陈浩溃散的气运如出一辙。
当拍卖师喊出"五百万"的瞬间，怀表内侧的饕餮纹突然泛起微光。
"且慢。
"清冷女声破空而来。
墨绿色旗袍勾勒出曼妙曲线，女人指尖点向大屏幕："真品底纹应有七处断点，而这只……"全场哗然中，陈浩手中的红酒杯炸成碎片。
气运值突破临界点时，他看见青铜爵底部的铭文竟与怀表纹路严丝合缝。
林默脑内响起提示音：气运值突破临界，解锁初级格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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