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二十八万八彩礼在柴垛庄不算稀奇,这里的婚嫁早成了《盲山》式的围城。”
——柴垛庄,红薯沟,烈日炎炎。
几个年轻男人坐在树荫下闲聊,谈天论地,没几句就绕到了娶媳妇的话题上。
周立秋只穿件棉布白背心,眉目周正,一本正经地跟朋友们分析道:“文涛,你还是先别急着结婚了。
你看你一表人才,学历又高,还愁没人嫁给你?”
“再者说,现在这彩礼老高了。
听我娘说,隔壁村的雨婷张口就是二十八万八,这不明摆着坑人吗?
这个数,我是给不起。”
“我也说没玩够,架不住家里老娘催得紧啊!”
吴文涛眉头一皱,很是苦恼。
一旁的孙德旺一脸邪笑,抬抬胳膊,杵了一下吴文涛,“诶,你前儿从厂里领回来那个对象呢,掰了?”
“你说那个小会计杨雪啊?
她家倒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要我十万八。
虽说不值几个钱,可那女的我早玩儿腻了。
再想让我花钱娶她,”吴文涛撇着嘴摇了摇头,一脸狂傲:“俩字儿,做梦!”
“你们吴家是庄里的大户,那是得好好挑挑。”
周立秋附和道。
虽说这个年代已经全面奔小康,早就不愁吃穿,可是庄子里还是有富户和贫户的分别。
吴文涛的爷爷当过村主任,他爹又在镇上承包工地,他娘在街上经营一家小卖部,生意不错。
每逢年节,他爹腰间别着的BBA钥匙扣闪闪发光,别提多威风。
吴家可谓是庄子上少有的“婆罗门”,估计只有1%的人能达到他家的生活水平。
相比之下,周立秋就相形见绌了,他爹娘都是老老实实种地的,一年到头埋头苦干,钱存下不少,可都不舍得花。
周家人至今还挤在一间平顶瓦房里,只有一层,院子狭小,也没有小车代步。
孙德旺家里的境况稍微好些,大概是中上水平。
前些年,他爹咬着牙建了三层高的小楼房,外表装修得有模有样,内里至今还是毛坯。
他们如今刚刚二十出头,都是家里呵护似宝的独苗苗,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
柴垛庄不大,几乎都是街坊邻里的关系。
庄子里大多孩子都是念到初中就不念了,再咋样也得凑足九年义务教育,美其名曰认字儿就行。
吴家是讲究人,一家老少深思熟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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