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暴雨中的宁城,手机在真皮办公桌上震动第三遍时,终于划开接听键。
"苏瑾,今晚七点宁城饭店,周家公子已经到了。
"母亲的声音裹挟着雨声传来,"这是你第三次放人家鸽子。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百达翡丽,表盘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我在看季度财报。
"玻璃映出我蹙眉的模样,高定西装勾勒出凌厉肩线,"联姻能比智能家居系统上线更重要?
"电话那头传来茶盏重重放下的脆响。
我知道此刻老宅的红木茶海上,定是摆着周家送来的龙凤喜帖。
二十六年来,这样的戏码每月都要上演。
黑色玛莎拉蒂冲进雨幕时,仪表盘显示19:07。
雨刮器疯狂摆动,却擦不净心头烦躁。
转弯时轮胎打滑的瞬间,我听见沉闷的撞击声。
车前盖上趴着个湿透的身影。
雨水顺着他的工装裤往下淌,在柏油路上晕开暗色水痕。
我握着伞柄的手微微发抖,高跟鞋踩进水洼时,看见他怀里护着的牛皮纸袋——封口处露出半本《算法导论》。
"要不要叫救护车?
"我蹲下身,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雨水和青草的气息。
他抬头时额角渗着血,却先露出个歉意的笑:"吓到你了吧?
我没事。
"暗红色在他洗得发白的领口洇开。
我想起上个月在工地视察时见过的那些民工,他们总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的爱马仕包。
可这个年轻人的眼神清澈得像暴雨洗过的天空,甚至让我想起剑桥图书馆的落地窗。
"苏总!
"司机老张撑着伞跑来,"已经通知保险公司......""去最近的医院。
"我打断他,看着年轻人试图站起时踉跄的身影。
他弯腰去捡散落的文件,我瞥见某页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像是某种智能算法模型。
急诊室的消毒水味混着林深身上的雨水气息,在苏瑾鼻尖织成一张密网。
她看着青年第三次把缴费单折成小方块塞进裤兜,护士手中的碘伏棉签正悬在他结痂的伤口上方。
"真不用做CT?
"苏瑾第三次发问。
她注意到青年握着旧款华为手机的手指在发颤,屏幕还停留在计算器界面,显示着"437.6-300=137.6"。
林深侧头避开护士的手,后颈凸起的骨节像振翅欲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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