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将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水墨画。
林知秋站在咖啡厅门口,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这场突如而来的暴雨。
“欢迎光临”低沉的男声从柜台传来。
林知秋抬头,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柜台后的男人穿着修身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的手指修长,正在专注地在咖啡上拉花,动作得心应手。
“要、要一杯热拿铁。”
林知秋突然有些结巴,她下意识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刘海。
“好的,请稍等。”
男人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林知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掏出被雨水打湿的采访资料,难过地叹了口气。
这是她作为实习记者的第一次独立采访,资料却被雨水浸湿了。
“您的拿铁”一杯咖啡被轻轻放在她的面前。
林知秋抬头,再次对上那双眼睛———像是融化的黑巧克力,温暖又深邃。
咖啡上的拉花是一只可爱的小猫,正在歪着头看向她。
“谢谢,这拉花真....”林知秋伸手去接,却不料碰翻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瞬间在桌面上蔓延,浸湿了她的采访笔记。
“啊!
对不起!”
林知秋慌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抢救资料。
“别动”男人迅速拿来抹布擦拭桌面“小心烫到”。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林知秋的手背,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资料湿了吗?”
他问道,声音里没有一丝不耐烦。
林知秋沮丧地点点头:“这是我明天采访要用的....”“我看看”男人结过资料,仔细检查后说,“只是边缘湿了,不影响阅读。
我帮你用纸巾吸一下水分,然后用吹风机吹干应该没问题。”
他说着己经行动起来,动作轻柔。
林知秋愣在原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下颚线条干净利落。
“你是新搬来这附近的吗?
我第一次见到你。”
男人一边处理资料一边问道。
“嗯,我上周刚搬到对面的公寓。”
林秋知回答,“在都市日报实习。”
“程曜。”
他突然说。
“什么?”
“我的名字。”
他抬起头,嘴角又浮现那个浅浅的笑容,“既然是新邻居,以后可以常来。
周三的肉桂卷是我烤的,特别好吃。”
林知秋感觉脸颊发热,她低头看着被拯救回来的资料:“谢谢你,程曜。
我叫林知秋。”
“很适合你。”
程曜轻声说,然后转身回到柜台,“我再给你做一杯拿铁,算我的。”
林知秋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程曜做咖啡的样子像是在进行某种艺术创作,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优雅。
当他将第二杯咖啡递给她时,拉花变成了一颗小小的心。
“周三见。”
他说,眼睛里闪烁着林知秋读不懂的光芒。
那天之后,林知秋养成了每周三下午去咖啡厅的习惯。
她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点一杯拿铁,假装看资料,实际上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程曜的身影。
她发现程曜有几个小习惯:思考时会无意识地用食指轻敲台面;心情好的时候哼的歌总是陶喆的;每周三下午三点,他会停下手中的工作,对着窗外发呆五分钟,眼神遥远得像是看到另一个世界。
林知秋把这些都记在了她小本子上,连同每次咖啡杯里不同的拉花图案——有时是花朵,有时是动物,有一次甚至是一本小小的书,第五个周三,林知秋轻手轻脚地走近,不小心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不是咖啡订单,而是一段文字:“她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清澈得能照见我的灵魂。
我等待每个周三,就像等待一场不会到来的春天。”
林知秋屏住呼吸,悄悄退后几步,然后故意加重脚步走进去。
程曜迅速合上笔记本,抬头时己经换上了职业性的微笑,但林知秋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今天想喝什么?”
他问,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老样子。”
林知秋笑着说,“不过今天可以坐在吧台吗?
我想看你做咖啡。”
程曜的耳尖微微泛红:“当然可以”当程曜转身准备咖啡时,林知秋注意到那个笔记本被他悄悄塞进了抽屉。
她抿嘴笑了,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或许,她暗恋的人也在用他的方式,暗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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