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光裂痕上海时装周后台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苏晚捏着珠针的手指微微发抖。
模特胸前的月光缎裂开三公分缺口，像是被利爪撕破的银河。
"苏小姐，还有四十分钟开场。
"助理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
镜子里的倒影交错晃动，无数双手正在为最后几套造型做定型。
空气里漂浮着发酵的化学甜味，混着模特身上各色香水，凝成令人窒息的粘稠薄膜。
苏晚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冰凉指尖触到发烫的耳垂。
她蹲下身打开工具箱，绀青缎面手包突然从化妆台滚落，里面的珠饰叮叮当当洒了满地。
"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时，苏晚正捏着一枚泪滴形水晶。
锋利的棱角刺进掌心，疼痛顺着血脉直窜上太阳穴。
这个声音曾在午夜梦回时化作荆棘，将她的梦境割得支离破碎。
深灰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映入眼帘，骨节分明的手指捡起滚到脚边的珍珠。
苏晚看着那只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想起七年前解剖课上，这双手是如何精准地剖开青蛙的腹部。
那时他白大褂的袖口总会沾到福尔马林，却固执地不肯戴手套。
"顾总怎么亲自来后台？
"她站起身，黑色阔腿裤掠过对方熨烫妥帖的裤线。
空气中有雪松混着广藿香的味道，比她记忆中多了几分凛冽。
顾淮之将珍珠放进她掌心，金属袖扣擦过她的手腕。
那是枚陨石切割的六芒星，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听说主秀礼服出了问题。
"他垂眸看向模特胸前的裂痕，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智慧面料实验室新研发的纳米修复胶...""不用了。
"苏晚打断他的话，指腹摩挲着珍珠温润的表面。
化妆镜的环形补光灯将他的轮廓镀上金边，七年时光将他眉宇间的少年气磨砺成刀锋般的锐利。
当年那个在生物实验室偷养仓鼠的医学生，此刻正用评估实验数据的眼神审视她的作品。
更衣室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顾淮之下意识揽住她的肩膀往旁边带。
苏晚的鼻尖撞上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檀木香汹涌地漫过呼吸。
十七岁那年篮球场上，她也是这样撞进他汗湿的胸膛，薄荷味止汗剂混着盛夏阳光的味道。
"顾总！
"助理惊慌的声音打破凝滞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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