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别看我！
"他的声调变了，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站在门口，提着刚买回来的晚餐，就那么愣住了。
才三个小时，他整个人仿佛被调了色调，眼神阴郁，脸色发灰。
"我受够你的监视了！
"他猛地摔了手机，屏幕在地板上裂成蜘蛛网。
我不敢相信这是十分钟前还在视频里温柔道别的人。
"老刘家的狗又拉在我车前轮上了！
"他冲着屏幕外的什么人咆哮，完全没发现我。
见鬼，他刚刚还在视频里说要给我做烛光晚餐。
我悄悄退了出去，靠在门外的墙上，呼吸急促。
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信息："亲爱的，你到哪了？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虾仁豆腐羹。
"我咬着嘴唇，回复："堵车，马上到。
"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力敲门。
门开了，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微笑："你终于回来了！
"他伸手接过我手中的袋子，脸上全是令人窒息的温柔。
我强迫自己笑了笑："你...刚才在干什么？
""等你啊，"他的声音轻快，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快进来吧，菜要凉了。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晚餐，房间里点着香薰蜡烛，背景音乐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
我盯着那盘虾仁豆腐羹，思绪乱成一团。
"怎么了？
"他歪着头问，眼中满是关切，"今天不开心吗？
""没，只是工作有点累。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他笑了，眼角皱起几道细纹："明天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
"饭后他主动洗碗，还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爱我。
我的心剧烈跳动着，不知道是因为甜蜜还是恐惧。
晚上他洗澡时，我悄悄查看了他的手机，干净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了这个规律：只要我不在他的视线里，他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这种变化最初很微妙，我以为是错觉。
直到有一次，我提前下班，从阳台外的消防梯爬上去，看到他在对着空气骂脏话。
那个样子，就像一个系统崩溃的机器人。
更可怕的是，当他察觉我的存在，立刻又变回那个温暖体贴的完美情人。
我开始做记录，拍视频，架设摄像头，试图捕捉这种诡异的变化。
而他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继续在我面前扮演完美男友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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