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便利店冰柜的阴影里,指甲抠进冻僵的火腿包装袋。
门外呼啸的寒风裹着冰碴,在玻璃门上刮出鬼哭般的声响。
距离我逃出青山精神病院,才过去十七天。
货架突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谁在那里?
"我握紧从五金店顺来的剁骨刀,刀柄上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
三天前在超市后巷,那个想抢我背包的混混就是被这把刀削掉了三根手指。
阴影里滚出个啤酒罐,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踉跄着扑向货架。
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暗红色的冰晶从撕裂的袖口蔓延到脖颈。
我眯起眼——那可不是冻伤,昨天在加油站见到的感染者,伤口也是这种蛛网状的暗红纹路。
"饿......"保安的喉管里挤出沙哑的嘶吼,浑浊的眼球突然爆开血丝。
我后撤半步,后背贴上冰柜的金属外壳,寒气顺着脊椎窜上来。
要是在半个月前,精神病院的护工们看到我这个姿势,早就抄起电击棍了。
可惜现在没有约束衣,也没有镇定剂。
我舔了舔开裂的嘴唇,血腥味在舌尖炸开。
当保安腐烂的手掌拍在货架上时,我抡起剁骨刀劈向他的膝窝。
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腐肉飞溅,保安轰然倒地。
我踩住他完好的右臂,刀尖抵住他鼓胀的太阳穴。
要是有摄像头记录这一幕,那些穿白大褂的肯定又要往我病历上写"攻击性人格障碍"。
但这次不同。
当刀锋刺入颅骨的瞬间,保安青灰色的皮肤下突然鼓起无数蚯蚓状的凸起。
我猛地后仰,一团暗红色黏液擦着鼻尖射在冰柜上,不锈钢表面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新物种啊。
"我甩了甩震麻的手腕,从空间里摸出汽油瓶。
打火机窜起的火苗照亮了货架间漂浮的冰晶,也映出我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出院那天我特意挑了件最干净的,现在前襟沾满了黑红相间的污渍。
火焰吞没尸体的刹那,我听见便利店深处传来更多拖沓的脚步声。
摸向腰间的手雷时,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黄昏。
当时我正把第六家超市的货架收进空间,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下来,像有人突然拉上了世界的电闸。
我还记得那种诡异的寂静。
柏油马路在脚下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广告牌上的霓虹灯管一根接一根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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