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结束告别

章节一程暖抱着一摞文件站在电梯里，透过金属门模糊的倒影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今天是她作为律所代表第一次与远宸投资洽谈合作的日子，作为项目组最年轻的律师，

她必须表现得无可挑剔。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楼，程暖深吸一口气迈出电梯。

远宸投资的前台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全景。她向前台小姐出示了预约信息，

被引导向会议室。“程律师，这边请。远宸的项目团队已经在等您了。”程暖点头微笑，

却在推开会议室门的瞬间僵住了。长桌尽头，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低头翻阅文件，

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侧脸线条如刀削般锋利。即使三年未见，

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曾经在校园里引起无数女生尖叫的身影——沈寒。

大学时期的金融系风云人物，辩论赛最佳辩手，校篮球队队长，

那个传说中家世显赫却从不炫耀的贵公子。程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文件夹边缘，

心跳突然加速。“程律师？”会议桌旁的中年男子站起身，

“我是远宸投资的项目总监林志明，这位是我们的投资经理沈寒。”沈寒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程暖的脸，没有一丝波澜。显然，他没有认出她。“您好，

我是正清律师事务所的程暖，负责本次合作的法律事务。”程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伸出手与在座的每一位握手。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沈寒的手掌时，

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他的手干燥温暖，握力适中却不容抗拒。

“程律师比我想象中年轻。”沈寒的声音低沉悦耳，眼神中带着专业人士的审视，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会议进行得很顺利。程暖条理清晰地讲解了法律风险评估方案，

专业术语信手拈来，案例分析精准到位。她能感觉到沈寒的目光逐渐从怀疑变成了欣赏，

甚至在某个她提出创新解决方案的时刻，

他微微挑起了眉毛——这是她观察到的他最大的表情变化。“程律师的方案很有见地。

”会议结束时，沈寒主动递过名片，“后续细节我们单独沟通？

”程暖接过那张质感极佳的名片，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两人都迅速缩回了手。“当然，

我的联系方式也在上面，随时欢迎。”回到律所后，程暖将沈寒的名片小心地放进钱包夹层。

大学四年，他们同校却从未有过交集。她是法学院的优等生，他是金融系的风云人物，

两人只在校园传闻中听说过彼此。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是在图书馆的法学区，

她找一本国际商法参考书时，发现一个高挑的身影正将它从书架取下。她犹豫着是否要开口，

那人却似有所感地回头，将书递给了她。“你更需要它。”那是沈寒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唯一一句。当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程暖接过书，

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已经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和书页上残留的淡淡雪松香气。那本书她珍藏至今。

章节二项目合作的第二周，程暖加班到晚上九点，整理第二天会议需要的文件。

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调已经关闭，初春的夜晚仍有些凉意。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决定泡杯咖啡提神。茶水间里，程暖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咖啡差点洒在白色衬衫上。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喂，您好？”“程律师还在加班？

”电话那头是沈寒特有的低沉嗓音，“我看到律所28楼还亮着灯。

”程暖的心跳漏了一拍：“沈经理怎么知道我在28楼？”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

“项目资料上有写。我刚从公司出来，发现你们律所大楼这个点通常已经全黑了。

正好我手上有几份需要你过目的补充协议，方便的话我现在送上来？”二十分钟后，

沈寒出现在律所前台。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扮，深灰色高领毛衣外搭黑色大衣，

比白天的商务形象多了几分随意，却依然掩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

程暖注意到他手里除了文件袋，还提着一个纸袋。“打扰你加班了。”沈寒将文件递给她，

然后出乎意料地从纸袋里拿出一个保温盒。“猜你可能没吃晚饭，顺路带了点吃的。

”保温盒里是精致的日式便当，三文鱼、玉子烧、蔬菜沙拉，摆放得如同艺术品。

程暖惊讶地抬头。“这...太麻烦你了。”“不麻烦，我常去的那家店刚好在附近。

”沈寒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上，

“看来我们给律所添了不少工作量。”程暖夹起一块玉子烧，

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绽放：“项目初期都这样，理顺了就好。再说...”她犹豫了一下，

“能和远宸这样的专业团队合作，是我的荣幸。”沈寒静静地看着她，

眼神深邃：“程律师在正清工作多久了？”“两年半。之前在华政读研，

毕业后直接进了正清。”“华政？”沈寒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我也是华政毕业的，

金融系14级。”程暖的心跳加速，他是不是想起来了？“我知道，”她轻声说，

“法学院15级，程暖。”“居然是法学院的高材生学妹呀。

”沈寒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的表情，有惊讶也有惊喜，似乎想起了什么。

程暖低头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紧张。“校园那么大，不认识很正常。

我只是...碰巧听说过沈学长的名声。”“不，我们是见过的。

”沈寒的声音突然变得笃定，“图书馆四楼法学区，我帮你拿过一本书。

”章节三程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他还记得那个微不足道的瞬间。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热：“你...记得？”“记得。”沈寒的目光变得柔和，

“当时觉得这个女生真用功，周末大清早就在图书馆啃专业书，

后来又在法学院光荣榜上看到你的照片，很优秀。”优秀到连在他的心里也在发光。

那天晚上他们聊到很晚，从校园往事到行业见解，从读书时的趣事到工作后的感悟。

程暖发现褪去职场精英外壳的沈寒，有着出乎意料的幽默感和敏锐的洞察力。

而当她谈论法律案例时眼中闪烁的光芒，也让沈寒看得入迷。项目合作的第三周，

程暖发现沈寒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出现在茶水间，

用那台进口咖啡机现磨咖啡豆。她第一次撞见这个场景时，他正专注地调整研磨度，

修长的手指沾了些许咖啡粉，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要试试吗？

”沈寒头也不回地问，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哥伦比亚豆，中深烘。

”程暖惊讶于他敏锐的感知力，“你怎么知道是我？”“脚步声。”他转身，

嘴角挂着罕见的浅笑，“律所其他人都穿高跟鞋，只有你偏爱平底鞋。

”那天她尝到了人生中最美味的手冲咖啡，沈寒的动作行云流水，

热水以完美的螺旋轨迹浸润咖啡粉，香气瞬间溢满整个空间。他递过杯子时，

两人的指尖在杯柄处短暂相触。“半糖加奶，”他准确地说出她的偏好，

“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从此，下午茶时间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约会。

有时程暖带着新烤的曲奇，沈寒则会变魔术般从公文包里掏出国外带回的稀有豆种。

他们聊案件也聊生活，程暖知道了沈寒养着一只叫“KPI”的布偶猫，

沈寒则记住了程暖每个周三晚上要去老年大学教法律常识。某个暴雨突至的傍晚，

程暖望着窗外如注的雨水发愁。她没带伞，而地铁站还要走十分钟。“我送你。

”沈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撑开一把黑色长柄伞，“顺路。

”雨水在伞面上敲打出密集的鼓点，两人不得不紧挨着行走。

程暖能闻到沈寒身上混合着雨水气息的雪松香，他的右肩已经湿透，

却固执地将伞面倾向她这边。“你家住哪个方向？”走到岔路口时程暖突然问。

沈寒报了个与她完全相反的高档小区。“这哪里顺路了？”程暖瞪大眼睛。

伞檐下的雨水模糊了沈寒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送你回家，再远都顺路。

”那晚程暖在日记本上画了无数把雨伞，最后又全部涂黑。她摸着自己发烫的耳垂，

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她心动了。章节四项目中期，程暖因为连续加班发了高烧，

却坚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会议中她脸色苍白，声音沙哑，却依然专业地完成了汇报。

结束后，沈寒在洗手间外拦住了她。“你发烧了。”他不由分说地将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眉头紧锁，“温度这么高还来开会？”程暖想辩解，却突然一阵眩晕。下一秒，

她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然后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沈寒！放我下来！

”她虚弱地抗议，却被他大步流星地带向电梯。“闭嘴，病人没有发言权。

”沈寒的声音不容置疑，“我送你回家。”在沈寒的车里，

程暖迷迷糊糊地报了自己公寓的地址。她感觉沈寒似乎叹了口气，

然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盖在了她身上——是他的大衣，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接下来的三天，沈寒以“项目不能没有法律顾问”为由，

强行接管了照顾程暖的工作。他带来了家庭医生，学会了煮粥，

甚至在她睡着时处理好了紧急工作邮件。程暖半梦半醒间，

总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笔记本电脑的光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

第四天早晨，程暖退烧了。她走出卧室，发现沈寒正在她的小厨房里笨手笨脚地煎蛋，

昂贵的衬衫袖口沾上了油渍。这个画面莫名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你没必要这样照顾我的。”程暖轻声说。沈寒转过身，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肩膀上：“有必要。”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程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危险的事实：她对沈寒不仅仅是欣赏、单纯的心动，

而是想要拥有的那种喜欢。章节五周五的加班夜，程暖抱着一摞资料推开会议室门，

发现沈寒独自对着投影屏幕皱眉。荧蓝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将睫毛的阴影拉得很长。

“财务模型有问题？”她放下文件，自然地站到他身侧。沈寒的眉头舒展了些，

“现金流预测和条款对不上。”他指向一组数据，“这里。”程暖凑近屏幕，

发丝垂落时扫过沈寒的手背。两人同时僵住，又默契地假装没注意到这个意外。

接下来的两小时，他们肩并肩完善方案，偶尔交换的只言片语就能让对方立刻领会意图。

当最后一个漏洞被修正时，凌晨一点的星空正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饿吗？”沈寒突然问，

“我知道有家面馆通宵营业。”深夜的面馆热气氤氲，沈寒脱下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