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晚的霓虹灯格外璀璨,街上车灯闪烁川流不息。
一间豪华大床房里,房间布置简约,门口架子上挂着几个皮质绒里的环状物品,磨砂玻璃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往里是一张大理石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瓶红酒两支高脚杯。
靠墙放置一张三米长的皮质沙发,地面铺着毛毯。
沙发对面是一面镂空的艺术墙,里面摆放一张两米的双人大床,上面铺陈着玫瑰花瓣,看得出是用心布置的。
此时,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西裤里,左右腿交叠踩在地摊上,上半身倚靠在靠背,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漏出迷人的锁骨,袖子挽起到臂弯,西装外套和领带随意的倒在身侧的沙发上。
右手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眼睛藏在金丝眼镜的后面,灯光闪过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的身前跪坐另一名男人,此刻衣衫半露,下身不着寸缕,两手交握放在膝盖前。
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浅浅的淡红色。
眼神迷离但是身体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下。
“谁派你来的?”
低沉的声音从沙发上传过来,跪坐在地的男人听到声音身体瑟缩一下,咬紧唇瓣不敢吭声。
“不说?”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也不知道。
我收到一张纸条,上面给了我房间号,告诉我来伺候房间的主人,说,”跪坐的男人小心的抬眼又紧忙低下了头继续小声说:“说伺候好了,我可以,可以升职。”
“呵。”
端坐的男人不知何时熄灭了手中的烟,沾着烟草味的手指轻轻揉搓着跪坐的男人的唇瓣,好似在抚摸一个玩物。
微弱的带着情欲的轻哼从嘴角溢出,皮肤更红了。
手指下滑,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
“自己吃的药?”
这时男子眼眸低垂才看清捏着他下颌的那只手,一只细嫩的像女子的手,骨节分明,虽看着像女人的手,却不缺乏代表男人的力量感,手的主人此时变换了坐姿,两腿大开将他包裹进内,左手搭在左腿上,右手捏着他的下颌,手肘支在右腿膝盖,上身前倾。
那张俊秀的脸与他近在咫尺,似是再靠近一点便会吻上。
终于,他看到了男人的眼睛。
虽藏在镜片的后面,但是眼里的阴沉、桀骜依然藏不住,就像优秀的人藏不住自身的光芒。
“问你呢。”
下颌上的手力度重了几分,使他的脸又抬高了几分。
男人不敢再看,老实的回答:“是在酒里,随着纸条一起给我的,让我喝下去到房间里等着。”
男人瞥了眼他的下身问:“难受?”
“嗯……”“自己弄。”
跪坐的男人渴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便再渴望也不敢造次,手刚搭上,门口传来敲门声使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进。”
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风衣,脚踏工靴的男人,与沙发上的男人同样优秀。
跪坐的男人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他心知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阿砚,别吓唬孩子,人家也不容易。”
刚进来的男人一边脱下风衣一边走到叫阿砚的身边顺着他坐下,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冲着地上的男人温雅一笑。
阿砚,商扶砚。
帝都有名的商阎王,混的风生水起。
不知人脉哪里来的,想查他也能查到,而且都是完美的背景,让你找不到一点错处,即便鸡蛋里挑骨头,挑出来的那块骨头还是看他们可怜,自己放进去的。
刚刚进来的男人是商扶砚的好兄弟,席家,席南叙。
席家是医学世家,席南叙的父母开了两家医院,说两家也不算,席南叙的父亲在帝都中心医院任职院长,他的母亲经营自家的私人医院。
而席南叙目前在帝都中心医院任职外科主任,业内冠誉医科圣手席观音,经他的手救活了很多人。
商扶砚松开了手,坐正身体抽出张纸巾擦手,好像刚刚碰到了什么肮脏的垃圾一般,没看席南叙:“查到了?”
不等席南叙回答接着又说:“应该又是姓祁那个老不死的吧。”
不疾不徐的倒了两杯酒递给席南叙一杯。
席南叙接过喝了一口说:“呦,这酒不错啊,看来老不死的下了血本。
啧啧。”
商扶砚斜睨了他一眼。
席南叙转了话头说:“这也不难猜。”
将酒杯递回给商扶砚,起身在房间里走动起来,带着评判的目光:“真是没少花心思,难为他了。
还知道往床上撒点花瓣。”
商扶砚又喝了口酒说:“他怕是真以为我是男同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嘛,谁让你不近女色的,想和你合作的人都能围绕地球两圈了,排着队往你身边塞人,奈何你一个也看不上,时间久了我都以为你喜欢男人了。”
席南叙调笑。
商扶砚瞪了他一眼:“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薄唇微张,吐出令席南叙心花怒放的三个字:“大、舅、哥。”
“还是你知道我想听啥,我的好妹夫。”
席南叙嘿嘿笑着拍了拍商扶砚的肩膀,坐回他身边继续说:“小初要回来了。”
“嗯。”
商扶砚点燃一根烟。
“没点别的反应?”
席南叙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要什么反应?”
商扶砚冷淡的说。
“你就憋着吧,早晚憋坏了。”
席南叙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坏就坏吧,又不是给你用。”
商扶砚吸了口烟,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一根烟的时间过得很快。
将烟熄灭,商扶砚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走吧,不早了,我得抓我家那个祖宗了。
不知道又疯哪去了。”
语毕打了个电话告诉司机把车准备好。
“这孩子怎么弄?”
席南叙看着地上的男人问。
商扶砚也看了过去,半晌又打了个电话让秘书带来个女人,房间号告诉他之后挂断电话和席南叙出了门。
路灯影影绰绰一条巷子里有归家的人也有外出谋生的人往来反复。
巷口一个小吃摊前,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孩站在摊前指指点点的挑选吃食。
“伯伯,我要这个、这个、那个,还有……诶,那个也要,对。”
“呀,这不是小初嘛,可好久没来了啊。”
摊主是一名五十多的大叔,一边笑着将女孩选定的菜品夹到铁锅里一边和女孩搭话。
菜品放到刚热好的油锅里,滋啦一声,锅里的油瞬间翻滚,女孩看着油锅眼里亮晶晶的。
“可不是嘛,得有五六七,六年了。”
女孩舔着嘴唇掰着手指回道:“这不是想伯伯了,回来看你了。”
语毕,女孩灿烂一笑。
“你啊,就你嘴甜。”
大叔看着女孩一脸欣慰:“听说你去国外进修了,怎么样,舞蹈跳的还好吗?
有没有成为舞蹈家?”
女孩听后低头沉默片刻,再次抬头,依旧是那张笑脸:“早都不跳了,出了个事故,腿坏了。”
大叔听后一愣:“哎呦,我这也不知道,你瞅瞅,揭你伤疤了不是。”
“没事伯伯,我身边人也不知道,我谁也没告诉,都过去了。”
女孩笑意更浓,似是安慰摊主:“我转行学的美术,没有腿还有手嘛,小问题啦~”女孩将手放到摊主眼前里外翻了翻。
摊主看着她半天不言语,眼里尽是心疼。
“不提这些了,伯伯这些年怎么样?”
女孩转移话题。
“我啊。
老样子呗,这些年也多亏你的小姐妹没事过来捧个场陪我说说话。”
说话间,摊主用勺子捞出锅里炸好的青菜,将剩下的肉菜再次倒入锅内。
一阵低沉夹杂重金属的音乐从衣兜里震动的手机中传出,女孩掏出手机朝着摊主轻晃:“看,说曹操曹操到。”
女孩滑动屏幕接起电话:“喂。”
“小初,小初,听说你回来了。”
话筒对面响起高八度的女声,听起来特别兴奋。
“慕慕,这么激动啊,我受宠若惊啊。”
女孩调笑道,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少来,你一个天塌下来都事不关己的人,还受宠若惊?”
对方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说正事,我这等吃的呢。”
女孩拿一串刚炸好的串串,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手上刷着酱料。
“啥好吃的,你是不是去伯伯那了,就知道你得去。”
另一边的女声一副‘我己全然掌握了你’的语气:“诶,给我留点,我现在去找你。”
女孩咬了一口串串口齿不清的说:“谁要见你,我一会得回家,给我哥一个惊喜。”
顿了顿接着问:“你这是在哪呢,风声这么大?”
“还能在哪,在我哥车上呗,被他抓回去了。”
商慕衣生无可恋的靠在车窗,尽量离身边的商扶砚远点。
“砚哥哥也在,这样的话那我哥也知道了,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了。”
席南初将嘴里的青菜咽下去,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还是你哥哥了解你。”
商慕衣无精打采的说,“你告诉伯伯,下次我俩一起去吃,出摊第一锅留给我。”
“你自己说,我开免提。”
席南初将手机点开免提,话筒里传来商慕衣的声音,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摊主诶诶好好的应着,手里动作不停,刚好肉菜炸好了,正在裹酱料。
吃食打包好,席南初和摊主打了个招呼转身朝马路走去,电话并未挂断。
“怎么,听你声音,吃醋?”
席南初打趣道:“小嫂子?”
“胡说什么呢,我吃哪门子醋?”
商慕衣撇撇嘴,就当席南初看见了。
席南初抬手招了辆空出租车和商慕衣说:“好了,不跟你贫了,明天约你宝贝,一会串串凉了,我哥吃了该拉肚子了。
Mua~爱你,先挂了。”
上了车报了个地址,席南初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着这座离开了六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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