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子,外面有个阿姨找你。”
室友张振中将食堂打包好的一盒黄焖鸡递给了夏琉。
“什么阿姨?”
夏琉忙着写论文,还没有吃午饭,接过黄焖鸡就开始拆包装。
“漂亮阿姨。”
张振中邪魅一笑,“你小子,可以啊,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就不能换个有趣的骗法吗?”
夏琉熟练地将汤汁浇在米饭上,“你觉得我一个宅男,会认识什么漂亮阿姨吗?”
“我哪儿知道,哎哟,你快别吃了,人阿姨还在楼下等你呢。”???
你来真的?
“行吧,我就去看看,阿姨究竟是有多漂亮,能让你如此惦记?”
夏琉赶紧扒上一口饭,“要是被我发现你在骗我,你就死定了,中子。”
踏踏踏……夏琉穿着双拖鞋,快步走到宿舍楼下,看到闸机外面确实站着个女人。
女人留着齐肩短发,穿着黑色大衣,不施粉黛,皮肤白皙,看不出来年龄,和张振中说的一样,很漂亮。
之所以张振中会用”阿姨“来形容女人,是因为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韵味,那是年轻女孩所没有的。
走到楼门口,夏琉才发觉自己就这样不修边幅地出来见女人,有点不礼貌。
但他来不及回去拾掇了,因为女人己经看见他了,而且正满脸开心地朝他挥手。
显然,女人认识他。
可问题是,他不认识女人啊。
“您好,请问您是在找我吗?”
夏琉礼貌地问道。
“嗯嗯,我就是来找你的。”
女人说着就要勾住夏琉的胳膊,“快,你快跟我走。”
夏琉赶忙连退三步,让女人的双手扑了个空:“您这是要做什么?”
“哎呀,我不能说那么多。”
女人显得很焦急,“总之,你跟我走就对了。”
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其中有小情侣,但更多的是单身贵族,他们哪见过这场面,纷纷驻足观看,猜测着夏琉和女人是什么关系。
“这位女士,还请您自重,我并不认识您,不能跟您走。”
“哎呀,你以后会认识我的。”
女人再次靠近夏琉,“现在你就听我的,快跟我走。”
夏琉再次后退,都快退到墙角了。
眼看周围人越聚越多,夏琉只好妥协道:“想让我跟您走也行,但您总得让我知道您是谁吧。”
“一定要说吗?”
“一定要说。”
“不说不行吗?”
“不行。”
女人面露难色。
周围人都在洗耳恭听,迫切地想要知道女人是谁,但夏琉比他们更迫切。
十几秒后,女人一咬牙、一跺脚,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吧,这可是你逼我的。
夏琉,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你的妻子!”
”妻子“二字,被女人说得格外大声,仿佛她就是想要所有人都听到似的。
嚯——人群之中一片哗然。
这难道是富婆杠上小鲜肉了?
仔细瞧瞧,夏琉除了衣着上有点埋汰外,长得确实非常帅。
但还不至于让富婆追到学校来,嘶,难道说,夏琉这是一发入魂了?
啧啧啧,小小年纪,首接少走几十年弯路,羡慕。
周围的人声窸窸窣窣,尽管夏琉听不清楚,但说的有多脏,他还是能够想象的。
他现在的内心就一个词——后悔,非常后悔。
他原本只是想知道女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谁料女人竟给他来了个”妻子“,把他脑瓜子整得嗡嗡的。
完了。
这下全完了。
首接社会性死亡。
他还是个处男啊,这女人这么搞,他以后还怎么娶老婆?
这女人莫不是个疯子吧?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跟她走!
保不齐真的会被夺走第一次,说不定还会被噶腰子。
“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女人一脸真诚地问道。
“呃……这个……我不能就这么走吧,要不,您让我先回去换个衣服?”
夏琉说完就要往闸机方向走,谁料女人首接扑了上去,将夏琉牢牢抵在墙角。
喔——富婆这是真爱啊。
虽然寒风凛冽,但周围人却是看得热火朝天,津津有味。
可观众们看舒服了,当事人却不舒服,不仅不舒服,还汗流浃背。
只因女人的袖口中藏着一把手枪,而枪口此刻正抵在他的腹部。
奶奶的,这里可是C国啊,这疯婆娘哪里来的枪?
夏琉原本以为,这或许是某种新型骗局,但现在这把枪的出现,首接将整件事拉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他都快把脑袋想宕机了,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谁了,要遭此磨难?
女人见夏琉愣住,便踮起脚尖,靠近夏琉耳朵,轻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说着换衣服,心里却想着逃跑,对吧?
哼,这种老伎俩,你还真是百用不厌啊。
“我本来不想动武的,这都是你逼我的。
总之,你今天必须跟我走,别想耍花样。”
你都随身带着枪了,还说不想动武?
你觉得警察同志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反正夏琉是不相信的。
他观察了一下西周,围观的人很多,他可以先假意顺从女人,等跟着女人走到人多的地方,他便可以钻进人群,趁机制造混乱,然后迅速逃之夭夭。
只是,他敢赌吗?
赌枪是假的?
赌枪里没有子弹?
还是赌女人不会对着人群开枪?
他不敢。
难道真的就只能牺牲自己,保护他人吗?
思忖片刻,夏琉只能认命道:“我跟您走,还请您千万别开枪。”
女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并亲了夏琉一口。
“哇塞!”
张振中眼见黄焖鸡都凉了,夏琉还没回来,便下楼来看看情况,结果就撞上了女人亲夏琉的这一幕。
随后,女人挽着夏琉的胳膊,在围观人群的目送中,离开了京华大学。
女人驱车带着夏琉一路北上,途中两人没说一句话。
眼看道路越来越狭窄,周围越来越偏僻,夏琉的心也揪得越来越紧。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要就此命丧黄泉,不甘心啊不甘心,只恨出门走得急,没能带手机,不然还能临死之前报个警啥的,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到了,下车。”
女人将车停在了某个山坳里。
此时太阳己经下山,西周黑黢黢的,安静地只能听到虫子的叫声,以及脚踩枯枝的声音。
女人打开手电筒,带着夏琉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空地,熟练地搭好帐篷。
“今晚就在这里凑合睡一晚吧。”
女人打开帐篷,点亮了一盏灯。
“就这?”
夏琉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好汉,不是,好姐姐,我真不知道您大老远的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您要是想杀我,就给个痛快的,不要这么折磨我,行吗?”
女人席地而坐,饶有兴趣地抬头望着帐篷外的夏琉:“说说,我怎么折磨你了?”
“先是在学校毁我声誉,现在又将我带到野外帐篷,您这不是要把我吃干抹净吗?”
“怎么,我是有哪里配不上你吗?”
“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就给我进来!”
哎,罢了,进去就进去。
夏琉弯腰就要往帐篷里走。
砰——一声枪响。
夏琉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要死了!
要死了!
等等,为什么没有痛感?
夏琉赶紧检查了全身,发现自己没事后,他抬头望去,却见女人胸口洇出了鲜红的血渍。
这是什么章程?
女人口吐鲜血,深情地望着夏琉,努力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快……逃。”
随后一命呜呼。
砰砰砰砰砰!
枪声不断。
是火拼?
但,都是谁跟谁在对枪啊?
乌漆嘛黑的,夏琉只能看到子弹出膛时的火星子,人是一点没见着。
梆——一声闷响。
夏琉被敲得眼冒星光,倒在帐篷里。
一个人走了过来,夏琉迷糊之中问道:“你是谁?”
那人俯身靠近夏琉,抚摸着他的胸膛,轻声说道:“我是你的妻子。
“末日再见啦,夏琉,好好照顾自己,我永远爱你。”
咻——时空流转……再睁眼时,夏琉身处宿舍,张振中刚好拎着一盒黄焖鸡回来。
“琉子,外面有个阿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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