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请闭上眼睛想象一下。
2043年你己经七老八十了,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西周被岁月的尘埃轻轻覆盖,每一缕阳光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沧桑。”
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的身躯早己不再挺拔,眼神中满是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与遗憾,你臃肿而老态,没钱没势,生活不能自理,似乎动一下都成了奢望,人生仿佛只剩下无尽的等待与孤独。
金钱与地位,那些年轻时曾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此刻显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卧槽,说谁呢?
瞎讲究人的毛病可不好。”
躺在病床上的刘波想要睁开干涩的双眼,想看看又是哪个调皮的护士在恶作剧。
可是努力了半天,眼皮就跟电焊焊在一起一样睁不开。
“算了,老了没用了,现在也只能被人家拿来开开玩笑了。”
刘波叹了口气。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同学们,这时你向上帝许了个愿,说求求你再让我年轻一次吧,于是睁开眼睛一看,你又回到了1983年的今天,那么好,这次你打算怎么活?
同学们请睁眼。”
刘波双眼眼皮不住的颤动,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诶!
诶!
卧槽!
卧槽!
哎呦卧槽。”
刘波的脑子里瞬间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
阳光如丝般穿透窗帘的缝隙,拂过教室里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朝气的脸庞,每一个同学都闪闪发光,整个教室被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气氛笼罩。
“卧槽?
卧槽!
不会吧?
真有这事儿?
胖子.还有杨老师,杨老师也太年轻了,也就20多岁,怎么回事儿?
难道哥们穿越了?
嘿!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哎?
我怎么说出来了。”
“歘”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最后一排的刘波,讲台上杨老师也微笑着看着他。
“刘波,你怎么了?
还在2043年没回来那?”
“老老师,不,不是我我我好像穿越了。”
“哄”同学们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好了,同学们都好好想一想,如果老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该怎么活?
时间不多了,加油,下课!”
杨老师说完没再理会刘波,拿起教案咯噔咯噔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教室。
“我去!
真的穿越了!”
刘波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西周围欢快的同学们,还是不敢相信。
“三三三皮,走,走走啊,踢踢球去”胖的像球一样的马越磕磕巴巴的说道。
过来拉起还傻愣愣的刘波,刘波还在发呆,稀里糊涂跟着马越下了楼。
教学楼一楼刚进门的地方有面大镜子,刘波走过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住的打量。
“啧啧啧,瞧瞧!
瞧瞧!
还是年轻好啊,瞅瞅这小胡茬儿,这肌肉,这眉毛,这眼睛,帅!
真帅!
真他妈的帅!
这是真的吗?
胖子你掐我一下。”
“哎呦!
疼,看来没错儿,是真的,老子胡汉山又回来了,回来了。
““卧槽,我咋想起这么一句来了?”
“刷刷刷”无数前世的记忆涌进脑海,明白!
前天学校刚组织看过《闪闪的红星》。
“三三三皮,还有两、两个月就高考了,你报报什么学校?”
马越问道。
小时候的马越根本不磕巴,这货邻居家孩子磕巴,他也不知道当时哪根筋搭错了,当时学校正在开展,学习雷锋好榜样活动,马越那小胸脯拍的是啪啪的响。
“不就学雷锋做好事吗?
你们做的那都是啥呀?
没难度,都瞧我的,我家邻居孩子磕巴,那可不行,我得给他扳过来。”
从此以后连着两个月,一个滚胖的身影不断地在邻居家进进出出,那个频繁就别提了。
俩月以后成果显著,邻居磕巴没被马越扳过来,马越磕巴了。
那孩子后来只要一见着马越,就叫马越“马老师。”
马越那是一点儿脸都不红,一挑大拇哥:“这这是我学学生,以以后都关关关照点儿。”
有好信儿的就问:“马越,他跟你学的什么呀?”
“说了你也不不不不懂,语言的艺艺术。”
其实这叫环境影响,别说磕巴了,学英语难吧?
你不信把个傻子扔美国三年,那英语也说的贼溜。
不说不行啊,不说吃不上饭,那就得饿死,逼着你学。
当然,也有可能弄个东北人去美国,会教会一帮子美国佬说“嘎哈”。
马越变磕巴这事儿啊,弄得刘波他老妈于淑华很是闹心,只要一瞧见刘波跟马越在一起就担心。
“哎呦,小波不会也变成磕巴吧?”
“三三三皮,你咋了?”
看刘波发愣,马越推了推刘波。
“啊,没什么,你说什么?
对,高考,还高鸡毛考……”上一世的刘波人长得帅,1米8大个儿,不胖不瘦,脸上见棱见角,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
不但长得帅,学习还好,是整个县城有史以来。
第一次考上北大的学生之一,这一年考上两个,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刘波,女的叫步清雅。
前世的刘波考上北大似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好运气,后来毕业工作,辞职下海开饭店倒腾木材、钢材几乎是干啥啥赔,大干大赔,小干小赔不干不赔。
上班儿攒下来的那点儿积蓄几年就赔了个精光。
在小县城里的刘波可谓是人中龙凤,那不是一般的骄傲,到北京傻了,北大那可是全国人精扎堆儿的地方,无论是财力,人力物力,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吊打刘波。
就连刘波引以为傲的学习在全班那都是中下游的水平,班级里光是全省的状元,那就好几个,还有不少从国外回来的,官二代、富二代。
人家聊天儿都用英语。
刚进北京的刘波不夸张的说,跟二傻子差不了多少,看啥都新鲜,啥啥都没见过。
从来到北京刘波就不断的被虐,眼睛里的光芒是逐渐的暗淡。
他太需要一件事儿来证明自己了。
后来结婚有了闺女。
再后来离了婚。
从此开始破罐子破摔,每一天就是吃喝嫖赌,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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