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精英班林昊天！
"体育馆顶棚的LED灯将整个场地照得亮如白昼，楚阳站在队伍中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的线头。
东海三中一年一度的体质觉醒仪式正在进行，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紧张混合的气味。
伴随着教导主任浑厚的声音，一个身材挺拔的男生大步走向场地中央的觉醒石。
当他手掌按上那块泛着蓝光的晶石时，耀眼的雷光骤然爆发，在体育馆上空交织成电网。
"A+级，雷霆战体！
"检测员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战斗系上品体质！
"掌声如雷，校长亲自起身致意。
楚阳看着林昊天在万众瞩目中走下台，对方经过他身边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废物普通班的人来凑什么热闹？
"楚阳没说话，只是默默揉了揉发疼的肩胛骨。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正走向觉醒石的少女身上。
苏沐晴今天扎着高马尾，雪白的脖颈在灯光下像玉雕般莹润。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觉醒石的瞬间，整个体育馆的温度骤降。
冰晶从她脚下蔓延，在天花板凝结出无数六棱霜花。
一只半透明的冰凤凰虚影在她身后展开双翼，清越的鸣叫声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S级，冰凰体！
"检测员的声音近乎破音，"元素系顶级体质！
三十年一遇！
"楚阳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却被身后的人潮挤得踉跄。
他看见苏沐晴被校领导团团围住，校董亲自为她披上绣着金边的特制校服。
那抹冰蓝色的身影在人群中如此耀眼，仿佛与他们这些普通学生隔着整个银河系。
"高三（7）班楚阳！
"听到自己名字时，楚阳的心脏猛地收缩。
他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听见零星飘来的议论："这不是那个靠贫困补助金读书的吗？
""听说他爸以前是搞非法研究的...""嘘，小声点..."觉醒石触感冰凉，表面浮动着蛛网般的金色纹路。
楚阳深吸一口气，按照培训课教的那样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掌心。
三秒、五秒、十秒...觉醒石毫无反应。
"用点力啊废物！
"林昊天的起哄引发一阵哄笑。
楚阳咬紧牙关，忽然感到掌心传来灼热。
一丝微弱的红光从他指缝漏出，检测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
"校长皱眉问道。
技术员慌乱地检查屏幕："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系统自动降级...最终评定为..."他难以置信地眨眨眼，"F级，灼热之手。
"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
楚阳盯着检测屏上那行刺眼的红色文字：体质名称：灼热之手等级：F（最低阶）特性：可使手掌温度提升至60℃建议发展方向：厨房杂工/低端焊接"果然龙生龙，凤生凤。
"班主任李岩失望地摇头，"去后勤处领你的新校服吧，从明天开始调到（12）班。
"楚阳沉默地接过那件没有班级徽章的灰色校服。
转身时，他意外对上了苏沐晴的眼睛。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嘲笑，反而带着某种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放学铃响后，楚阳绕了远路避开人群。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校门口的光荣榜时，他停下脚步。
橱窗里张贴着去年觉醒S级体质的学长照片，那人如今己是军方特种部队的预备成员。
"哥！
"清脆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扎着丸子头的楚雨在校门外使劲挥手，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纸袋。
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裙子——这是她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
"不是让你别来接我吗？
"楚阳快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纸袋里装着三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香味首往鼻子里钻。
楚雨踮脚擦掉他额头的汗："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呀！
"她眼睛亮晶晶的，"觉醒结果怎么样？
"楚阳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楚雨省下半年的零花钱给他买淬体丹，想起她熬夜帮他缝补训练服时被针扎破的手指。
"B级。
"他扯出笑容，"火属性战斗体质。
""我就知道！
"楚雨开心地原地转了个圈，"陈阿姨说F区菜场打七折，我们去买条鱼庆祝吧！
"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攒了三百块..."楚阳鼻子一酸。
三百块，相当于楚雨给人抄写作业三个月的收入。
他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跑车嚣张地横在人行道上。
林昊天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走下来，故意大声说："宝贝，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F级废物。
他爸当年——""走吧。
"楚阳拽住想要理论的楚雨，"鱼该卖完了。
"......深夜，楚阳躺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墙面上划出一道银线。
下铺的楚雨早己熟睡，怀里还抱着那本《基础武理》——她总幻想自己哪天突然能修炼，好帮哥哥分担压力。
楚阳轻轻摊开右手。
在黑暗中，他的掌心浮现出几道蛛丝般的赤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傍晚在厨房帮忙时，他无意间把不锈钢勺熔成了铁水。
"这绝对不是F级..."他忽然想起碰到觉醒石时，体内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灼热。
就在能量爆发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强行把力量压了回去——就像有人按住了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窗外传来野猫的嘶叫。
楚阳没注意到，当他凝视掌心时，左眼的瞳孔闪过一丝鎏金色的光芒。
更远处，某个站在楼顶的黑衣人正通过望远镜观察这一幕，手中的通讯器亮起红光："报告，实验体TR-37出现觉醒征兆，疑似封印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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